方去病听后,相继点了点头,扫了此女子一眼,便向一边走去。
女子见他们离开的背影,用手端着下巴不知在想着什么,随后将方去病的大氅从那名行讨女子的身上摘了下来。
并噘着嘴嘀咕了句:“就凭你还想穿这么好的大氅?也配!”
……
“方王爷,这里就是棋馆了!”
“虽说它是皖城最大的棋馆,但里面卑职也没进去过,或许就是这个老头吹嘘的。”
随后低头指了指棋馆的台阶前,坐着的那个老头。
老头一脸褶子,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棋馆的台阶前。
积有厚重白雪的地面,这个老头竟直接坐在地上,还真是够怪异的。
白花花的胡须,显得这个老头格外沧桑。
两只手分别拿着一颗棋子,看上去诡异的很。
马随文刚想开口,却被方去病拦了回去,自己慢慢蹲在老头的身前,并轻声问道:“这位老先生,可否知道高田这个人?”
老头听后,耳朵略微动了动,随后用那垂暮的双眼,仔细瞧了瞧。
随即轻声应道:“这里是棋馆,不是驿馆!”
“你们若是想打听人,还请去别的地方!老夫什么也不知道。”
马随文见状,眉毛顿时倒立,刚要训斥,再次被方去病拦了回去。
并悄声对马随文说道:“还请马大人帮个忙,帮我把黑霜先栓到对面的木桩上。”
马随文听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回头瞅了瞅,那黑霜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连忙摆了摆手。
“方王爷,卑职打小就害怕这些形态巨大的牲口,让卑职去把它拴起来,恐怕有些不妥啊!”
方去病见状,纳闷的看向他。
心中不由暗想,这么大个人,竟然害怕马?
旋即转过头对黑霜大声说了句。
“黑霜!马大人也姓马,没准上辈子和你是一家,待会让他把你拴起来,万万不可造次!”
黑霜听后,硕大的马耳朵动了动,随即低沉的发出一阵马鸣声。
再看此时的马随文,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站了起来。
不情愿的应道:“好吧,既然是方王爷的意思,那卑职去去就回。”
瞬息,见马随文与黑霜远去后,方去病的表情逐渐便的严肃起来。
看着面前的老头,低声问道:“倘若本王把你的棋局给破了呢?”
“是否可以告诉本王高田此人在哪?”
老头听他这么说,突然起了兴致,双眼也顿时睁大了些许。
看着面前的方去病,微微笑道:“老夫在这里摆设棋局已经很久了,像您这么有自信的老夫见过的多了!”
“有自称是棋王的狂妄之人,有自称是什么恶霸的歹人,到最后都是自讨没趣的离开!”
“这位公子真的这么自信,比那些人都强?”
面对老头的质疑,方去病相识一笑。
“棋局如人生,人生如棋局,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的棋局在哪?不妨让本王看看。”
老头听他说的还有些道理,慢慢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双腿前轻轻一挥,竟发现一盘崭新的棋局,棋盘上一尘不染,像是一盘刚刚下过的棋。
方去病并不懂下棋,看见这棋盘上就只有几颗棋子,不由眉心深陷。
老头见状,右手的棋子慢慢落下。
“落棋置子,就没有了后退之说。”
“老夫的棋子已下,就等公子您得了!”
方去病眉头紧锁,看着眼下的棋局,很是头疼,不禁心中嘀咕着。
棋局?落子?老子生平最烦下棋这种东西,让我怎么下?
我认识它们,可它们不认识我啊!
老头见方去病迟迟不肯下子,眉毛突然略微动了动。
刚要说话,就看见方去病一怒之下一把将棋盘掀翻,并颐指气使的厉声应道:“这种棋局就是个残局,你让本王怎么下?”
“就是劳什子物件,非要弄的云里雾里,这明明就是死棋,死局!”
“还不如一巴掌推翻,重新开始!”
方去病的这一举动,让身后的那些难民万分惊愕。
这么多年,每逢有人过来找这个老头下棋的,到最后都会铩羽而归。
唯独只有这个方去病,竟敢当着老头的面把棋盘掀翻,顿时引起一片唏嘘。
行讨的百姓纷纷端着破碗向这边围了过来。
而此时的方去病虽嘴上这么说,但反过头来再看此时一脸狰狞的老头,不免有些担忧。
他的棋局摆了这么多年,都无人破过,想必其中应该有很深的道义,就让自己这么给毁了,这个老头不会恼羞成怒要与自己拼命吧?
可让方去病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老头却突然掉下了泪水,原本盘腿而坐的他,瞬间站了起来。
顿时让方去病惊愕万分。
只见老头用皱巴巴的手背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刚要上前却被一个女子给打断了。
方去病回头一瞧,还没等看清是谁,就被扇了一巴掌。
让方去病很是错愕。
摸着脸颊定神一瞧,原来是刚刚看见的那名女子,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大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