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把守城门一部分的虎贲卒看见有马车经过,从外观上看并不像城中之人,于是毫不犹豫阻拦了去路。
“何人?”
孙昌合拧着眉毛不耐烦的嘀咕着:“从皖城出来到永乐城就一路被问,没想到这都回来了,还要被问,真是没完没了。”
随即双手拉住缰绳停了下来,扭头对车中的方去病轻声应道:“方王爷,稍等片刻!”
跳下马车后走到那名军卒的面前四下大量了一番。
“不知道我是谁?”
军卒纳闷的瞅了瞅,摇头说道:“这里是皖城,方王爷的管辖范围,你是何人?”
“还请交上路引或是通关文书!”
孙昌合听后大笑了起来,双手叉腰,无奈的叹了口气。
“路引和通关文书我可没有,但这皖城我今日必须进去!”
说着说着就看见孙昌合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极为犀利。
这时,方去病从马车中走了下来,走到这些军卒的眼前,扬了扬双眉低声应道:“孙昌合,休要胡闹!”
旋即负手再道:“你们都是虎贲卒?怎么看起来有些陌生?”
“想想也对,一万虎贲卒也没有全都见过。”
“朴廉朴将军近来可还安好?”
军卒听后,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与其他守城的军卒悄声聊了几句。
随后手握腰间刀,凝神看了看。
“朴将军在城内,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朴将军?”
“朴将军有令,这段期间要严加盘查来往人员,还是那句话,还请交出路引和通关文书!”
“否则还请绕道而行!”
方去病见状刚想从怀中掏出腰牌,却被孙昌合个打断了。
颐指气使的大声怒吼。
“你们这些虎贲卒,难道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得了?”
“这位可是异姓王方王爷,是你们虎贲卒的主人!真是够可笑的,你们这些当兵的,居然不认识自家将军!”
孙昌合说完后,几名军卒又疑惑又惊讶。
反复思虑过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指了指城门外的一处凉亭,并回道:“我们只是守城的军卒,朴将军有规定,若是误放一位外敌,那便是杀身的罪过。”
“那个凉亭内有烤火铁具,你们先稍等片刻。”
方去病听后,紧了紧双耳,向右侧瞟了一眼,还真有一处凉亭,凉亭的周围居然还有稀疏的百姓,在缩着衣袖互相聊着天。
孙昌合见状,愈发的恼火,攥紧双拳刚要上前理论就被方去病拽了回去。
然后对这几位军卒笑着说道:“朴将军还真是细致入微,本王明白,军令如山。”
“那好,我们等等便是。”
随后让孙昌合拉着马车向那处凉亭走去。
到了凉亭后,孙昌合在方去病的耳边嘟囔了几句。
“还凉亭?大冬天的哪有让人在凉亭内等候的?”
一边说着一边向凉亭内瞅了瞅,虽然里面有烤火的铁具,但根本就没烧火,若是等火烧起来,最起码也要等半个多时辰,索性一脚将这些烤火的铁具踢到了一边。
并不耐烦的说道:“方王爷,您说这叫什么事啊?”
“皖城是您的地界,如今您都进不去了!”
“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方去病听后,瞪了他一眼,看着凉亭周边的百姓有些好奇,于是走了过去。
“各位,你们为何会在这?”
“看你们都是一般百姓,为何不进城?”
一名中年男子见他这么问,两手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并指了指皖城的城墙。
“你也是刚来皖城吧?”
“这皖城虽然看似是个普通的城池,但如今已被重兵把守,听说是什么虎贲卒,我们这些人是外城过来走亲亲串门的,只是没有路引和通关文书,就被驱赶到这了!”
“这一待就待了好多个时辰!”
“说是凉亭内有烤火取暖的铁具,但你们刚才不是也看到了?根本没有生火……”
方去病听后,皱着眉头想了片刻。
朴廉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些人一瞧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关在城外挨冻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与此同时,马车中的宋亭书也走了下来。
看见满地白雪,不由感慨万千。
“这皖城的雪还真是够白的,在永乐城根本看不到。”
宋亭书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裹的更严实了些,低头弯腰用手捧起了一团白雪。
不禁念叨了句。
“白雪寒霜负于落,永乐无缘与冰结!”
“倘若永乐城也有白雪的映衬就好了,只可惜老夫在永乐城生活数十年,根本就没见过,如今有机会亲临身受,还真是了了此生遗憾,呵呵。”
方去病听后,也情不自禁的向远方望了望。
白雪皑皑,在太阳余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宁静。
走在雪地上,那咯吱咯吱的脆响声,不禁让方去病想起了穿越前的景象。
……
就在这时,一名军卒急忙跑了过来。
一身黑甲在雪中奔跑,还真是够应景的。
只见这名军卒跑到方去病的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