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后,猛地抬起头,见康兴成一脸肃杀不由哆嗦了下。
“主人!不管怎么说您也是凤主的老师,就算凤主真的要对付您,和那些大臣又有什么关系?”
康兴成听后,顿时将身前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随后扬起嘴角阴沉的笑了笑。
“哼,这些大臣,还说什么自己是忠贞之辈,无非是想借着把我除掉为由来提升自己的位置!”
“吴志刚如是,商榷亦如是!”
“不过这些人都无关紧要,哪怕吴志刚手中的册子真实存在,也无法撼动我的位置,怕只怕方去病那边儿,会不会临阵倒戈与他们站在一起,倘若真是如此,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康兴成说罢,孙氏不禁愣了一下,旋即对康兴成轻声说道:“应该不会吧?”
“方去病再怎么说也是小柔的夫君,就算他有什么其他想法,也不会加害于您吧?若真是如此,他又如何面对小柔?又如何向小柔解释?”
“难道他就不怕日后小柔为了报杀父之仇将他自己害死?”
康兴成听后,心中一沉,缓缓松了口气,瞪着大眼睛又将一杯酒倒入嘴中。
孙氏见状,连忙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找找他,把事情问明白。”
见孙氏慌张的样子,康兴成赶忙伸出手向下压了压。
“夫人!不用着急!”
“你现在去找他又有什么用?再说,当初是他主动应下凤主的嘱托,就算我肯帮他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若是被凤主知道,还以为我要与他合谋做什么呢!”
孙氏不明白的看着他,眉头紧锁。
双手紧张的不知往哪里放,来到康兴成面前忐忑的应道:“主人!当时在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看见是您力荐他方去病的,你帮他理所应当,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康兴成面对孙氏的疑惑,不由晃了晃脑袋。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看了许久,又放了下去。
“力荐他的确没错,而且我还在朝堂中说过会助他一臂之力!”
“但说归说,做与说那是两码事,但凡我出手相助,凤主定会觉得方去病所作所为都是我来指使的,那么日后即使他成功了,也会认为方去病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反倒是我更会成为凤主的眼中钉。”
“之前我身为异姓王时,在朝堂之中几乎是一言堂,凤主看在我是她老师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但积压已久的厌烦,我早就看出来了!”
“如今方去病成为新的异姓王,如果还是听我的,那凤主会怎么想?”
“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于情于礼,方去病肯定会尽力去办的,你我不用担心……”
而此时的孙氏只是一介女子,虽然懂得多一些,但毕竟是小柔的母亲,她现在唯一担忧的便是她的女儿康小柔。
方去病不出什么状况还好,倘若真的被康兴成说中,方去病临阵倒戈,那小柔将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想到这,孙氏的眼泪犹如泉水般涌出,双手放在桌子上,低头抽泣了起来。
康兴成见状,连忙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
并低声轻柔的说道:“夫人不用担心,这次方去病是一人来的,虎贲卒的朴廉将军还在皖城。”
“倘若真的被我猜中,我想朴廉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小柔回来的。”
“我就不信他方去病敢当着小柔的面背叛我!”
……
与此同时,在酒馆中。
吴韵白见方去病回来了,急忙笑着迎了上去,并笑嘻嘻的应道:“方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必事情都办妥了?”
方去病见吴韵白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由暗自感叹。
这个吴韵白还真是放心她爹,眼看明日就要到了,她居然没有半点紧张感,反倒这么欢脱?真是够了。
于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到屋中坐了下去。
见孙昌合要离开,于是向他招了招手:“孙昌合,歇息会再陪我去个地方。”
吴韵白见方去病没有理她,于是撅着嘴站在方去病的身前负手扭捏的嘀咕道:“方王爷,我爹把我托付给您,您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啊?”
“难道我爹在您眼里就这么不屑?”
方去病听后,属实没有办法,眼前这个姑娘怎么比当时的白语柔还要难缠。
于是抬头扬起了双眉,轻声回道:“你爹托付我的事,我定会做到,只是现在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我没有时间与你聊天,还请白姑娘莫要见怪!”
说到这,方去病猛地想起,孙昌合不是把她反锁在屋中了?如今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
于是站起身走到孙昌合的眼前附耳轻声问了句。
孙昌合也表示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的吴韵白,不知所措。
见他们俩怪异的表情,吴韵白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扭过头扬起了下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