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亭书只是刚端起第二杯,范明义却已三杯入肚。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范明义,宋亭书愣了很长时间。
“方王爷,你的岳父还真是海量啊!”
说罢,把酒杯放了下去。
王氏兄弟见状更是自愧不如,相继窃窃私语:“都说这范老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还真是如此,虽只是三杯,但这可是皖城出名的闷倒驴佳庆酿啊!”
“平常人半杯入肚就会睡它一日一宿,宋亭书一杯就已经面色红润眼神迷离,可这范老却精神的很,真是太狠了!”
方去病见他们俩嘀咕半天,顿了顿声,以茶代酒对宋亭书笑了笑。
“宋大人,我岳父他自然是海量,您不必与他对饮,咱们以茶代酒,我敬您一杯!”
说罢,宋亭书晃了晃脑袋,稍作镇定后,双手按着桌子向前靠了靠。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异姓王,日后我女儿在你们家还要托付你们照料,我该敬你才是!”
说罢,端起第二杯酒抿了一口,不禁两眼发烫,口干舌燥。
“哎唷!这酒属实太浓烈了……”
宋亭书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宋玉糖却不愿意了,一把将她爹身前的酒撒在了地上。
“爹!您说什么呢?还日后?”
“不就多待几天,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您可是大兴的恋教坊之首,怎么还敬起酒了?”
“您是不是喝多开始说胡话了?”
宋玉糖的话不由让范家四姐妹捂嘴笑了起来。
坐在她身旁的范雪梅也不由笑出了声。
方去病余光一撇,见范雪梅高兴的模样,心中舒畅了不少,于是转过头对王氏兄弟轻声说道:“你们俩快把这佳庆酿给换了,换一些平常的酒水!”
……
过了大约一两个时辰,一大桌子的人推杯换盏,每人不知喝了多少,各个脸色红润,酒气更是愈发浓郁。
方去病先是把他的四位正房扶到了主屋内,再想回身把两个妾室扶到偏房,可眨眼一瞧,梁悠悠不知何时已经搀扶着康小柔走到了偏房前。
随后,方去病便与宋亭书二人来到了那颗柳树下。
“宋大人,明日我们就要乔迁搬去太守府,您明日可否多待几个时辰?”
宋亭书听后,醉醺醺的拍着自己的肚子,打了几个饱嗝。
“乔迁?”
“还是太守府?怎么?梁太守去永乐城,还真把太守府留给你了?”
方去病听后迟疑了下。
“宋大人知道?”
方去病原本还想解释一番,却没曾想宋亭书居然说了出来。
“呵呵,这还不容易?梁太守回永乐城,新的皖城太守又没有新的任命,而你身为新的异姓王也没有自己的府邸,那太守府自然是要交给你的。”
“只可惜…”
说到这,宋亭书回身看了看这颗柳树叹了声。
“你也知道我是恋教坊的坊主,出来两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乔迁怕是赶不上了,希望方王爷勿要忘记我的嘱托,等永乐城内稍微安稳些,我自会过来接走糖儿的。”
方去病听后先是心中一沉,随后双手拱上。
“宋大人还请放心,玉糖小姐在我这,定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们全家也会悉心照料的。”
与此同时,暂且住在后院的宋玉糖,觉得无聊自己走了出来。
咚咚咚!
范雪棉惺忪的双眼模模糊糊的向身边瞅了瞅。
“是谁在敲门?莫不是爹或主人吧?”
范雪娇侧身瞄了一眼,揉了揉眼睛。
“爹为了不打扰咱们和宋大人他们休息,老早就去后院隔壁的草屋睡了,不可能是他。”
“主人又在与宋大人聊天,应该也不是。”
二人嘀咕了半天,门外的敲门声也响了半天。
这时,范雪莲坐了起来。
刚要下床,范雪梅竟抢先一步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大门边,透过门缝一瞧,原来是宋玉糖,于是把衣服裹紧了些,走了出去。
“糖儿,你怎么还不睡?”
宋玉糖见是范雪梅,高兴的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你不知道,在永乐城很是无聊,每当这个时辰都已经宵禁了!”
“但我听说你们皖城宵禁的时间很晚,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顺便给我介绍一下这皖城如何?”
范雪梅刚刚恢复,听宋玉糖说要出去走走,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自己被关押在粮仓中的情景,不由浑身一抖,全身发凉。
哆嗦的身体颤抖不止。
“都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再说明日还要搬家,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还是快些睡觉吧。”
说罢就要转身回去。
可宋玉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并皱了皱眉。
“雪梅,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就带走走走逛逛呗。”
“白日的皖城我都已经见过了,这夜晚的皖城我是真的想看看,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带我走远的,就只是在周边随便看看就好。”
范雪梅斜着双眼瞥了一下。
随即沉默了会儿。
“好吧,说好了就在周边走走。”
宋玉糖听后瞪着大眼睛笑嘻嘻的拽着范雪梅的胳膊点着头:“嗯!”
于是二人便推开大门向外走去。
而住在下人房的王氏兄弟,听见大门有动静,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王中豹双耳一紧提刀便走出了房间,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