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收拾好后,方去病与宋亭书还有宋玉糖分别坐在其中。
方去病见空旷的正厅内,除了椅子和案台什么都没有,于是走到正厅外向徐大娘招了招手。
“方王爷!不用那么麻烦了。”
“说完事我就走了。”
宋亭书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方去病听后皱了皱眉,回身瞅了眼。
“宋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皖城,这么快就要走了?”
宋玉糖则双手环抱于胸前撅着嘴说道:“皖城有什么好待的,之后我们还要回永乐城呢。”
方去病见宋玉糖这般不屑,眸光中略显黯淡,于是慢慢坐到了宋亭书的对面,而桌子上的那枚令牌,方去病此时并不感兴趣。
宋玉糖娇蛮任性的样子让宋亭书很是无奈,随即瞪了一眼。
“呵呵,我女儿从小被我娇生惯养,这般性子还请方王爷莫要见怪。”
方去病一怔,宋亭书可是恋教坊的坊主,虽说按照品级他的确在我之下,可我毕竟是个没有实权的异姓王,他何须对我这么客气?
更何况按照我之前的男徒身份,他不应该是这副神情啊?
怎么好像换个人?当初在永乐城时,他与商榷可没有这么和蔼过。
想过之后,方去病有些别扭的笑了笑。
“什么方王爷,宋大人叫我方公子或是去病就好。”
“宋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能做到的,定会全力以赴!”
宋亭书见他这么说,相继松了口气,于是瞟了一眼身旁的宋玉糖轻声说道:“我和方王爷要谈公事,你没什么事就出去找方王爷的夫人们玩去吧。”
宋玉糖并没有多想,反而高兴的笑了出来。
“真的?”
“那可太好了,你们说的事大多是枯燥无趣之事,让我听我都不稀罕,我这就去找雪梅姐姐玩去。”
方去病乍一听,她要去找雪梅,心中一愣,急忙摆了摆手。
“玉糖小姐,雪梅她最近身体不适还在后屋休养,您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雪娇和雪棉,还有悠悠和小柔都可以陪你玩,您还是找她们玩吧。”
方去病这么说,是怕范雪梅的情绪会影响到宋玉糖,到时候再发生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可宋玉糖却不明白,皱着眉站在正厅的门口纳闷的扭头问道:“雪梅姐姐怎么了?”
“身体不适为何不让大夫来看?”
“你若是没钱我可以出,她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
宋玉糖这般说话,让方去病很是尴尬,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
宋亭书双眼瞪得溜圆,对宋玉糖斥责道:“这里不是永乐城,更不是恋教坊,也不是咱们家!”
“你这么说话,让我如何自处?让你去找谁去就完事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爹!您!”
宋玉糖被她爹喊的不禁浑身一颤,委屈的扭头跑了出去。
方去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宋玉糖离开的背影叹了声:“宋大人也不必如此,我的家事的确很复杂,玉糖小姐发泄几句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的。”
宋亭书则笑了笑。
“就算是这样,也要有所分寸,毕竟是在你家中。”
“好了,就不说她了。”
“其实刚刚那道圣旨本应是传令官送来的”
旋即,宋亭书便将此番来的目的陈述了一遍。
经过宋亭书的讲述,方去病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双眼呆滞的看着地面。
没想到竟是这样。
宋亭书这次来皖城找方去病,一是为了把圣旨和令牌交到他手上,二则是有事托付。
身为恋教坊的坊主,对于下放男丁成婚一事一直是秉公处理。
可他女儿早已到了适婚年龄,早就该与下放的男丁成婚了。
之所以迟迟没有这么做,完全是宋亭书不想让她女儿就这么草率的嫁了,于是一直把他女儿藏在家中。
可宋玉糖毕竟是个大活人,也不能终日把她锁在家中,最后还是出现了差池,被人发现并上报到了皇宫中。
起初宋炳坤父子的事,宋亭书是不知道的。
可当宋亭书想把女儿藏在他们家中时,宋板桥却提出了非分的要求。
说什么既然梁玉生的女儿他娶不了,那就把宋玉糖给娶了,否则不会帮宋亭书这个忙。
当时宋炳坤依旧在外寻找名酒,家中就只剩下宋板桥一人。
对于他的这番言辞,宋亭书当即火冒三丈给了宋板桥一个耳光,近亲成婚这种事又怎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宋亭书很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