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豹紧紧盯着宋炳坤,根本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方去病见状,挥了挥手:“中豹,松开他吧!”
只见宋炳坤一脸怒意,双眼充红,面庞更是呈现出闷青色。
看着身前的梁玉生眉头紧锁。
“梁太守,您的女儿只不过是人家的妾室,您当真要这般维护他?”
梁玉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有些惭愧,毕竟悠悠与宋板桥是娃娃亲,如今却把悠悠许配给了他人,换做谁或许都会过来质问。
可想起之前悠悠患有隐疾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那弃如糟糠的态度,梁玉生又觉得自己这么做理所应当。
于是叹了口气。
“宋兄,如今木已成舟,你又何苦这般执拗?”
“当初小女患有隐疾的时候,你们又是什么态度,难道宋兄这么快就忘了?”
宋炳坤听后,愣了一下,转过头目光犀利的看向宋板桥,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随后就听见扑通一声,宋板桥被他爹扇翻在地,嘴角流出了一抹血渍。
“爹!”
“不要叫我爹!咱们宋家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
“当初悠悠姑娘得了隐疾,我和你娘是怎么说的?不论如何,她都与你有娃娃亲,是你不想要人家的,如今人家隐疾已除,你却反到头来追求,真是恬不知耻!”
“给我滚!”
宋板桥捂着滚烫的脸颊,全身瑟瑟发抖,他没想到这次和爹一起过来,非但没有把悠悠得到,反而被他爹这般折辱。
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方去病,宛如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方去病,你我从今往后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
说罢,站起身向城外跑去。
与此同时,一位大伯看见了梁玉生,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礼貌的拱手笑道:“太守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有这么多百姓,还要那么多口小缸?难道是要施粥了?”
梁玉生听后,原本严肃的面孔,瞬间变得十分慈祥。
“呵呵,那倒不是,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至于施粥之事,近日会重新开始的…”
自从洗衣液的事情发生以后,梁玉生就再也没有心情去城中施粥,以至于城中的难民很是困惑,而这个与梁玉生对话的大伯就是那些难民中的一个。
大伯得知后,一边笑着一边向前方走去,看着他蹒跚的身影,梁玉生不由叹了声。
“康兴成的事情希望你能处理好,皖城内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办,不能因为一个康兴成给耽搁了。”
梁玉生轻声嘀咕了句,方去病连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而此时的宋炳坤看见此情此景后,眸光中的寒意也渐渐褪去。
他这次来本就是想把砸酒一事理清,顺便看看能否让悠悠姑娘改嫁,可如今把事情弄成这样,他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喘了口气,斜眼瞪着方去病冷冷说道:“梁太守日夜为百姓操劳,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宋炳坤也是明事理之人。”
“悠悠姑娘的事,就算了!”
“可方去病这小子,目中无人,竟敢败坏我宋家名声,梁太守最好不要插手!”
宋炳坤说完后,梁玉生还是想周旋几句,被方去病给挡了下来。
面对气急败坏的宋炳坤,方去病放缓了语气。
“我刚刚所说之话的确有欠考虑,宋前辈想要如何,尽管说便是,晚辈决不推辞!”
宋炳坤见他还算识相,瞥了一眼冷冷说道:“悠悠姑娘改嫁一事,就不提了!”
“但不管怎样,板桥砸碎了我的名酒,都是因你造成的!”
“我…”
方去病还未等宋板桥继续说下去,就伸出手把他打断了。
宋炳坤这么说,无非想要赔偿,而金钱对于此时的方去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于是双手拱上非常礼貌的轻声应道:“宋前辈!”
“此事好办,名酒我来赔!您只需告诉我要赔多少钱便是……”
宋炳坤听后怔了一下,旋即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梁玉生,不屑的冷笑道:“梁太守,这个方去病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梁玉生却什么都没说。
宋炳坤迟疑了片刻,随即伸出十根手指,扬了扬双眉。
“一万两!”
梁玉生听后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看向了方去病,可方去病却没有半点惊讶,只是淡然的微微一笑。
“一万两?想来宋前辈的这些名酒相当珍贵。”
“宋前辈这边请!”
只见方去病带着宋炳坤来到了那三十口小缸面前,看着翘首以盼的那群普通百姓沉了一口气。
随即大声说道。
“不好意思,差点把大家给忘了!”
“眼下这些洗衣液只卖五十两,你们若是想要,便过来用水瓢取吧!”
随着方去病一声令下,那群普通百姓顷刻间从腰后拿出了水瓢,蜂拥而至。
那名手举旗子的女子听后更是激动的把旗子放在一边大声吼道:“方公子!此话可当真?一瓢只需五十两?”
方去病见状点了点头,并笑着说道:“之前的五百两起价,是说给那些虎贲卒的!如今他们已经离开,这洗衣液就应该变回本应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