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那些士卒的老婆们逐渐散去,方去病缓缓吐了一口气,面朝梁玉生轻声说道:“真是不容易,好在把事情解决了。”
此时此刻在方去病的心中,犹如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心情自然畅快不少。
梁玉生更是对方去病刮目相看,见他如释重负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啊,那几万士卒退去,皖城内的百姓们也消停不少。”
“只是朴廉说的没错,等他们明日走后,康兴成得知定会来找你的麻烦,你可有什么对策?”
梁玉生不由再次心慌了起来,毕竟是大兴的异姓王,别说是方去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
方去病听后,不由端起了下巴,眸中也是随之变得深邃起来。
这几万士卒明日就会离开,包括他们的老婆,肯定会惊动康兴成,作为他手下的士卒,被自己劝退,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可如今就只剩他一人,应该不会对我如何,况且他的女儿还在我身边,倘若他真的气不过,最多是口头教训一番,难不成还要对我动粗?
再不然就是回永乐城与凤主当面对质,往好处想他康兴成不会那么傻,被收了兵权还要自投罗网,可往坏处想他若真的与凤主说通,带兵返回皖城,又该如何?
思来想去,方去病还是认为康兴成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而为难他的女儿。
想过之后,方去病眨了眨双眼,随即对梁玉生笑道:“此事不难,康兴成又不是什么坏人,他若真的要来找麻烦,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梁玉生见方去病笃定的眼神,低下头想了片刻。
“好吧,总而言之,你可千万不要逞强,尽管我没有办法,但这是在皖城,他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我与他说。”
方去病听后,心中一沉。
梁玉生一心为皖城百姓着想,如果因为我做的事与康兴成对立,反倒会影响皖城之后的发展,自己无非是一名不起眼的平头百姓,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梁玉生出面的好。
于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而就在他们俩人要回去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声。
王氏兄弟猛地回头,就看见一匹枯瘦的黑马正朝这边奔来。
“弟!待会儿要小心些,这黑马看着瘦弱,但我之前听别人提及过,这乃是外族的汗血宝马,骑马之人肯定来者不善!”
“汗血宝马?哥,你开什么玩笑,这么老远就能看出来?”
王驰虎瞥了一眼:“汗血宝马在奔袭的时候,马头并不像其他马匹,因为它的脚力很重,身子很轻,所以一贯仰头而奔,你仔细看看,那黑马一直仰着头,并没有向地面看过一寸!”
王中豹听后,定神一瞧,果不其然,于是握紧手中刀,屈身凝视着。
方去病与梁玉生更是一脸惊愕。
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不知这是何人。
王驰虎见状急忙回撤张开双臂护在他们二人身前。
吁!
眨眼间,只听一阵马嘶声,那匹又高又瘦的黑马停在了他们几人面前。
骑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炳坤与他儿子宋板桥。
“爹!就是他,他就是方去病!”
宋炳坤抓了抓缰绳,旋即下马来到方去病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对梁玉生拱手笑了笑。
“呵呵,多年未见,梁太守怕是早就把我忘了吧?”
梁玉生先是一怔,然后皱眉寻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回应道:“原来是宋兄,时隔多年,没想到今日又能相见,真是缘分啊!”
“不知这次来我皖城所为何事?”
宋炳坤依旧笑脸相迎,侧过头端量了一番。
负手转身对宋板桥说道:“原本咱们来此,是不想打扰梁太守的,可既然碰到了,你就把你跟我说过的话在梁太守的面前再说一遍。”
宋板桥听后刚要开口,却被梁玉生给打断了。
“唉?如果你是为了小女婚事来的,那我还真得道个歉!我…”
宋炳坤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笑着摆了摆手。
“梁太守,我们宋家除了宋亭书,其余人都是平民百姓,太守大人的女儿我们自当无福消受,就算她不嫁人,你看我儿子这般长相,她又怎会看得上?”
“此事不打紧,不打紧!”
方去病见他们父子俩突然来此,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这个宋板桥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把他爹找来了。
再看此时的梁玉生,听宋炳坤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宋炳坤笑了笑,并指着自己的儿子笑道:“如果是因为悠悠姑娘的事,我就不亲自过来了。”
“太守大人也知道,我是一名酒痴,虽然酒力不佳,但惟独喜欢收藏。”
“可我儿子前些天回到家中,见酒就砸,问他为何?他却说有人指使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