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不是不知道,老爷又外出寻名酒了,这家中所有的酒,我得负全责,一旦少了一瓶儿,老爷回来不得拔了我的皮!”
“你这瓶千日梅花酿已经喝了大半瓶,如果喝光了,老爷回来我可就惨了!”
冯伯愁眉苦脸的低头叨咕着,双手紧紧扣着衣摆。
宋板桥听后醉醺醺的瞥了一眼,迷离的眼神微微半睁着,原本就很细小的双眼,如今更是连成了一条缝。
啪!
只见宋板桥一巴掌将手边的千日梅花酿摔在了地上。
酩酊大醉的宋板桥随即大声笑道:“还真是可笑,我可是我爹的亲生儿子,难不成还不如一瓶酒?”
“我今日就…”
“我今日就打碎它,看我爹回来能说什么!”
话音一落,转眼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冯伯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瓶,和洒了一地的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片刻功夫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爷回来我又该怎么解释啊?”
“哎呀!”
冯伯的哭喊声很大,不一会儿西院的一名中年妇女就闻声赶了过来,推门一瞧,皱了皱眉。
“冯伯,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半夜哭什么?怪渗人的!”
冯伯听后,转身一瞅,急忙站了起来。
用手背擦拭着泪水,旋即吭哧憋肚的抽泣道:“夫人,少爷他!”
中年妇女名叫惠涟漪,是宋板桥的娘亲,听见冯伯的话后,向他身后望了望,又瞄了一眼地上那破碎的酒瓶,无奈的叹了声。
“嗐,不就是一瓶千日梅花酿,没了再买就是,待会儿我给你一些钱,你去城中所有酒铺找一找,会有的!无须担心。”
“就算最后没找到,老爷回来我也会为你澄清的,下去吧…”
冯伯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着地上的碎片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惠涟漪见冯伯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宋板桥的身前。
见他喝了这么多,全身都在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遇到了啥事?问也不说,一个人喝了这么多!”
“家中也没有个丫鬟,还要靠老娘我搀扶,真的是…”
惠涟漪平日在家中很溺爱她这个儿子,才会导致宋板桥在哪都会展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对任何人,乃至自己的亲戚都是不理不睬,一旦有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发生,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
可这一次,方去病却让他吃了哑巴亏,不告诉他娘,是因为他想独自处理。
冯伯在门外来回踱步,总觉得还是不妥,回身一瞧,急忙又跑了进来。
一把接过宋板桥的身体,扛在了肩上。
“夫人,这点事您叫我过来就行,何必亲自上手?”
“我这就把少爷背到屋中休息。”
惠涟漪见状叹了声。
“板桥他把酒给砸了,你无暇顾及其他也在所难免,他是我儿子,我来照顾理所应当,没什么的。”
“只是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重!自打他小时候就整日围在我身边跑,那时我一只手就能将他抱在怀中,可如今,唉…”
深夜,宋板桥躺在床上突然被自己的鼾声吵醒,一个侧翻身差点从床沿滚落。
酒后清醒的那阵阵头痛,让他不禁紧锁眉头,一边用手敲打着脑袋,一边自顾自的嘀咕着:“我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头好疼!”
“冯伯!冯伯?”
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宋板桥一个嗓子瞬间让冯伯坐了起来,并急忙穿好衣服来到了他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少爷!您叫我?”
宋板桥用力晃了晃头,随口喊了句。
“你快进来!我这到底是喝了多少?我爹究竟何时能回来?”
冯伯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床边的宋板桥正摇摇晃晃的用手敲打着脑袋,急忙走了过去,并递给了他一碗醒酒汤。
“少爷,这汤是夫人让我熬的,只是刚刚您还在熟睡,没敢打扰。”
“您看看是不是凉了?若是凉了,我这就去给您再热热。”
宋板桥瞪了一眼,将碗拿在手中一饮而尽。
随即呼了一口气。
“冯伯,我到底喝了多少?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还有,我这手指头是怎么受的伤,为何裂了这么大一条口子?”
冯伯一惊,连忙眯起眼睛瞅了瞅,心中一沉。
这或许就是他刚才打碎酒瓶无意间造成的…
见他已经醒酒,随即把来龙去脉跟他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