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点什么,可除了紧张与不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方去病一语不发。
过了片刻,坂上惠贤又慢悠悠的坐了回去,而且还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看着得意的方去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方公子怕是有什么误会。”
“说我冒充巨阪国的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若是没证据,还请方公子勿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
方去病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扬了扬双眉坐了回去。
随即看向梁玉生点了点头,打了个眼色。
“板上姑娘,我猜你应该是颜福堂的人吧?”
“伪装成倭寇的模样,无非就是想来太守府找我,并把我的香水手艺夺去,好归你们颜福堂所有,我说的可对?”
方去病的话显然戳中了要害,坂上惠贤双手抓着裙摆显得格外慌乱,对于方去病的质问,她只是瞪了一眼,随即马上把头低了下去,目光迷离根本不知道此时应该看向哪里。
“巨阪国分明不在大兴的南北两侧,而是在大兴最西侧的海域之内,这点就足以说明你并非是巨阪国之人,更加说明你压根儿对大兴乃至对大兴邻国都不怎么了解!”
“功课都做不好,又怎么好意思冒称他国之人!”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你,可你说颜福堂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疑心。”
“巨阪国就是倭寇,他们常年侵犯我大兴领土,并长期觊觎我大兴资源,颜福堂本身又是供给宫廷女子化妆产品的,又怎会让巨阪国的百姓入内?”
“就算你伪装的再好,与大兴子民也是不一样的,难道他们还看不出来吗!”
方去病的几句话,让坂上惠贤甚是慌张,两鬓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全身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方去病原本还有话想说,却被梁玉生拦了下去。
看着坂上惠贤先是笑了笑。
随即走到方去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方公子还有探案的本事,刚刚你悄声对我说,我起初还不信,呵呵。”
“不过也无妨,既然是颜福堂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不妨让她解释下。”
方去病听后弓背拱手点了点头,随即仰起头对她轻声说道:“梁太守,我想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还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要我手中制作香水的手艺。”
话音刚落,那坂上惠贤突然轻声嘀咕了句。
“若不是你的香水把我颜福堂香膏的买卖垄断了去,我又怎会想到这种办法!”
“所谓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方去病听她这么说,好想与她理论一番,可见她是个女子,无奈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愤怒。
“我制作香水,并非是想抢你们颜福堂的买卖,再说你们是供给宫内部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想靠着自己的手艺在这皖城有一个立命的本钱,又碍你们颜福堂什么事?”
说到这,方去病突然瞪大了双眼,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还有!”
“于美于将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你放出去的?”
“你究竟叫什么!”
“就为了区区一瓶香水,就要害他人性命!”
方去病越说越气愤,紧握的双拳咯吱咯吱作响,梁玉生见状紧忙把他拽到了身后。
“姑娘,你也不要怪方公子这般激动。”
“他的夫人因为此事被于营长免去了军卒一职,还要降罪于他们是叛国之家,换成谁,谁又能接受得了!”
梁玉生的话让坂上惠贤一怔,双眼的瞳孔瞬间放了大了数倍。
惊讶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想借着‘起’字营的威慑力,让方公子把手艺交出来,并没有让他做出这等事情!”
“这个于仕荣,他这是要害我!”
梁玉生听后,不禁皱了皱眉,自顾自的嘟囔了句。
“于仕荣?”
“于营长的父亲?”
“怪不得,于仕荣此人天生胆小,还喜欢借着他女儿的官职到处耀武扬威。”
“此事若是在他口中传出来,说不准会被传成什么样。”
可方去病并不认识这个于仕荣,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将此事在于美面前说清楚,让范雪莲重新归入军卒之中。
见方去病这般心急,坂上惠贤自知自己做错了事,于是渐渐把头低了下去。
“此事是我的错,你夫人的事我自会帮你解决。”
“其实我也只是颜福堂中一个打工的,这名字也是颜福堂管事给取的…”
“我原名叫杨末柔,还请梁太守和方公子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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