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晚的降临,方去病身上的伤再次隐隐作痛,不由身体抖了抖。
细心的范雪梅虽然一直在欣赏周围的风土人情,可自家主人的一举一动她也格外注意,见他脸色突然发白,急忙跑了过来。
“主人,您怎么了?”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方去病怕梁玉生知道后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摆了摆手:“无妨!”
他低头想了很久。
对于这种礼节他身为太守又怎能不顾及,经过反复思量之后,他还是决定再等等。
“马车就停在对面,咱们去马车那等等看吧。”
“外面这么热闹,我想那个游医应该会出来走动的。”
方去病听罢,相继点了点头,可刚要转身离开,却被范雪莲一嗓子给叫住了。
“主人!快过来,这里还有皮影呢!”
方去病强忍身上伤口的疼痛,咬了咬牙大声回应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先玩吧…”
范雪梅见状本想把大姐还有三妹叫过来,却反倒被方去病拦了回去。
“让她们去吧,让她们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该瞎担心了。”
“梁玉生目前还不知道我有伤在身,等见完那个游医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可对面游医的房屋内却仍旧没什么动静。
方去病紧锁眉头,额头上的汗水层出不穷。
此时的范雪莲和范雪娇也走了过来。
范雪莲的手里还拿着个小糖人儿,咧着嘴笑嘻嘻的把糖人儿递给了他。
可方去病却迟迟不肯抬手接过去。
范雪莲纳闷的笑道:“主人可是不喜欢?”
范雪梅见状,知道主人现在很难受,根本没有心情,于是替他把糖人儿接了过去,刚要开口,梁玉生突然轻声喊了句:“他出来了!”
方去病听后猛地抬头一瞧,果然有个老者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于是咬牙,忍着伤口的灼热感,缓缓走了过去。
而范雪莲趁范雪梅没注意,一把又将糖人儿给抢了回去:“这是我给主人买的,你拿着干什么…”
“先生请留步!”
梁玉生离得老远大声喊了句。
那老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侧头瞅了一眼,一瞧是梁太守,连忙双手拱上弓身回了句。
“原来是梁大人,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还是…”
梁玉生未等他说完,马上笑道:“先生,三百两又不是什么小数,你总得给我一些时日不是?”
老者听后渐渐眯起了双眼,目光中所流露出的奸邪之意,一览无余。
“梁太守,您身为一城之主,区区三百两都拿不出?”
“我本就是一名游医,皖城自然是不会多待的,如果梁太守想要尽快救治您的女儿,还请从速!”
话音一落就要扭头离开。
梁玉生自知是这个后果,看着方去病冷哼一声转身向马车走去。
“且慢!”
方去病见状,赶忙叫住了那位老者,并向前走了半步,认真打量了一番。
虽然天色很暗,但他的双手却如此白嫩,身为一个大夫,摸过的药材成千上万,就算经常洗手,也避免不了有些药材的侵蚀性,又不是在现代,有各种防护措施,怎会完好如初。
还有他身上的这股味道,根本不是身为一个大夫应用的气味,自己虽不是大夫,但此人身上的气味却很平常,非但没有中药的味道,就连消毒过的味道都没有。
即使是在古代,每逢替人施针之时,也要等消毒后才可动手。
难不成此人晚上出门前还特意洗过了澡?
“你又是何人?”
老者不禁眉头一皱,目光来回闪烁,似乎在刻意躲闪。
“狐臭之病,你可根除?”
“当然!”
“这种病无非就是…”
老者本想解释一番,却突然无言以对,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之后,貌似想到了什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神色慌张的说道:“天色已晚,我略染风寒,待我先进去拿件衣服!”
说罢就要从方去病的身旁挤过去。
却当即被范雪莲拔剑相向。
“狐臭之病,是可根除,但需要手术!”
“就凭你?”
“还说什么略感风寒,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回去现翻医书吧?”
“你个骗子!”
方去病一句骗子,把老者吓了一激灵,一个劲儿的想跑,却被范雪莲牢牢的控制在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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