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水草丰盛，加之水鸟游鱼不在少数，所以到处都微波荡漾。
我竟无法判断那跳入水中的陈虎到底是沉底溺毙了，还是已然遁去。
我水性一般，这河中一定会有沉底的行尸，我也不敢托大下去搜寻，只有作罢。
扭头问黑子：“你为什么抓这个人？”
黑子继续微笑答道：“这人不长眼，跟两个小喽啰一起，见我和小张就两人，直接上来就要抢我们。
那两个小喽啰已经被我们杀了，就剩他一个人。
我见他体格强壮，想着可以带回去帮我做一些脏事，就顺手抓了。
怎么，你跟他有仇？”
黑子原本有过隐瞒我的历史，所以他的话我也只敢听一半。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人一定不是合作关系，所以暂时先相信他，便对他点了点头回道：
“谈不上有仇，我当时在麻安遇到他的，他抓了我们一个同伴。
我去要人，然后把他团队杀散了，他逃掉了。
结果又遇到了他，把他一个相好的也杀了。
不过我杀他不是因为仇怨，而是他的确该死。”
一边跟黑子说着这些话，一边推测：想来这陈虎开始应该被黑子他们弄晕了，但那爆炸声将他惊醒。
随即被拉出车外后，听清了我和黑子的对话，一直隐忍着不出声，害怕我会对付他。
所以也一直警觉，怕我暴起杀他，时刻都在防备着。
结果我发现了他的身份，拉枪栓的声音到底惊动了他，被他逃脱。
黑子微笑着问我：“这个人杀了你的朋友么？”
我摇摇头道：“没有，他杀了不少无辜的人。”
黑子继续笑着对我说：“那你现在后不后悔，刚才救了我们？”
我一下子语塞了，是啊，刚才如果我没有去将他们三人从化肥厂救走，那么这三人必定在那化肥厂爆炸时全部丧命。
我也一口气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一个可能潜在是对手的人。
但我随即叹了口气，扭头对黑子说：“你一直遮掩自己的身份，我觉得你绝非善类。
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可能真有点后悔，如果你们三人刚刚全都死了，我可能会真的少掉三个麻烦。
你曾经是我队友，那我们到底也有些同船之缘，我出手救你义不容辞。
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去救你就变成了我有所为之事。
不过，从今日过后，你我再无瓜葛，如果你是我的对手，我会毫不留情的对你下手。”
黑子哈哈一笑回道：
“你这个人，真的被以前那些道德束缚的太多。
你永远记住，从今以后，人不该被道德给束缚，而是你足够强大之后，来定义道德，甚至来定义规则。
好吧，我也不多说了，如果你我有敌对的那一天，我也不会对你留手的。”
我点点头，最后又看了一眼河中，只见到处都有气泡从水底浮起，处处有涟漪水花出现，便也不再多去找寻。
那陈虎头戴黑布头套，手还被反铐在身后，如果有造化活下来，那也算他命大。
喊上艾吾力江和吴小霞，转身回到了车上，扭头望时，黑子、小张二人已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穿越了那片树林。
用车载对讲设备跟赵剑取得了联系，他告诉我，半城暴露在外游荡、休眠的行尸，已经第一时间以化肥厂为原点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