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
他低头看向地板的裂口。
没有虫蚁咬噬的痕迹，断面看着很新，也不存在年久失修的可能。裂口边缘参差，不是利器切断……
难怪新一和小兰之前在提到若木凉的时候，会在一通夸奖之后，不约而同地补上一句“就是运气不太好。”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运气不好了吧。
他上前两步，给努力从坑里把自己的腿拔出来的若木凉搭了把手，忽然就打消了一部分对若木凉的怀疑。
就这运气，怕不是还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因为倒霉先被抓了吧。
若木凉略微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翻看着报纸上被若木凉用记号笔圈出来的几个案子。
毫无疑问，全部都是意外。
山道上抢路结果发生车祸的、爬山时不小心失足的、游泳时忽然抽筋结果被淹死的……
工藤优作眯起眼睛。
这些，都是教授的手笔？
“每个意外发生之前，教授都会提前3天联系我，让我关注之后的新闻。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这么多次，不可能都是巧合。”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沙发这边，若木凉试探地用手按了两下沙发，瞧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工藤优作：……
凉君这个样子看着更可怜了。
“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
若木凉拎起了抱枕，“要说不想复仇，那绝对是假话。可我之所以说，他和我是非常规的雇佣关系，是因为他不求回报。
他帮我报仇，不需要我参与其中，但却不收取包括金钱在内的，任何形式的报酬。”
若木凉捏了捏怀里的抱枕，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呢。”
工藤优作沉思了片刻，再一次抬头看向若木凉。
“那最后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托马斯被捕。”
若木凉戳了一下茶几上的杯子，“他会杀人我不奇怪，只是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可是相比过往，这是我最接近复仇的一次。”
工藤优作看着情绪逐渐激动起来的若木凉，迟疑了一下：“他已经被警视厅逮捕……”
“然后你要我看着他被引渡回国，和M国ZF做一些利益交换，之后继续舒舒服服当他的亿万富翁？一切就好像五年前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工藤优作：……
“我做不到，优作叔叔……我做不到。”
工藤优作叹了一口气，他的想法远比工藤新一理智，也清楚这个世界不可能非黑即白，站在一个外人的立场，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去放下仇恨。
“你知道托马斯·辛德勒，现在在哪里吗？”
若木凉摇摇头：“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的下落。我只需要知道他不会死得太痛快就足够了。”
工藤优作喝了一口茶水，低着头静静地思考了片刻，伸手将桌子上的资料和报纸全部收拾起来。
“不介意的话，这些报纸可以给我吗。”
“当然，优作叔叔你都带走好了。”
工藤优作起身告辞，临出门前的最后一刻，他转过头看向了若木凉。
“资料上的这些，我会找机会公布，给你父母一个交代的……虽然迟了五年。”
若木凉目送着工藤优作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
诺亚方舟的资料是真的，报纸上那些案件也都是教授的手笔，推理天花板真的去调查，要找到些蛛丝马迹也算不上困难。
他今天和工藤优作的所有对话，除了教授和他的真实关系是假的之外，其他都是真的。
谎言的最高境界，本就是九真一假。
若木凉关上门，对着书房门口地板上那个凹槽甩了个修复。
刚才他是故意没有躲开的。
运气不好，有时候也是一个保护色。工藤优作在亲眼见识到他的倒霉程度之后，对他的怀疑就有了一定的削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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