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安葬后,孙权便退去了孝服,建安六年正旦便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家宴之上,孙权和乔玮坐在了吴老夫人身边的位置上,这原本是从前孙策坐的位置。孙权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瞧着兴致也并不是很高,连话也不是很愿意多说。
几个弟弟妹妹来敬酒,孙权还赏了压岁钱铢,“旧岁已除,新的一年里,盼着你们都能平安。平安就好,平安才是福。”
孙宁和孙宵的女儿也都上前给自家的舅舅拜年的,也同样得了红封。
还有就是吴老夫人特地叫来的谢春弗。吴老夫人说是自己想念谢家的女公子,唤来说说话,这点内宅的小事,乔玮也没就反对。
但谢春弗来了之后,吴老夫人便安排她留在了孙府,乔玮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吴老夫人的用意,这是还没死心的意思。
不过,在家宴之上,出于礼貌,孙权也还是给了一份红封。
但最后的一份,孙权特地给了乔玮。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吴老夫人的眼睛,“乔氏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你倒还拿她当个孩子来惯着呢!”
那压岁的钱铢红封都是赏给晚辈的,以孙权如今的身份,赏了弟弟妹妹们,也是合了尊者赏的礼节。
不动气?吴老夫人如何能不动气,连饭也没吃两口,放下筷子便起身走了。
孙权笑着道,“就交给袁嫂嫂吧!”
此话一出,吴老夫人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她本是打算将管家之事收回来,让谢春弗从旁协助。而且,袁琅琅的身份还是妾室,是不够让孙权唤一句嫂嫂的。
此言一出,吴老夫人不由得怔住了。袁琅琅是
“那他也会在肚子里踢你吗?”
好像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她吃下去的东西,的确都会转化成营养,然后供给这个孩子的生长。
但此事无论究竟是出于何种缘故,袁琅琅都得去给吴老夫人赔罪,袁琅琅跪了三日之后,人也差点跪病了,吴老夫人就是不肯松口,也不愿意见她。
孙权道,“兄长的遗孀之中,袁氏品性最为淑平,兄长生前也最为敬重,何况袁氏出身汝南名门,绍儿也养在膝下,便是为了侄儿,儿以为,也该给个名分才是。”
孙策身后就留了孙绍一个嗣子,其余的也都只是庶女,吴老夫人自然是希望家中多开枝散叶的好,只是若不是乔氏的肚子里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孙安对于夫人有孩子这件事情的所有理解都来自于舅舅家的表嫂,但是在舅舅家的时候,他们都不允许她多问这些事情。而现在乔玮虽然想回答她,但是吴老夫人却出声将她唤了过去。
好好的一场家宴,就忽然毫无征兆地不欢而散了。
“仲谋这话是什么意思?”吴老夫人觉得近来不知为何,诸事是越来越不顺心了,她想做的事情,总是办不成。
孙安十分好奇地坐在乔玮身边,盯着她的肚子,十分好奇地来回打量,“嫂嫂的肚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鼓啊!”
吴老夫人也不在意什么妾室扶正的说法,反正孙策人都去了,给这些身后的人一些体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显得孙家宽厚。
孙权笑着道,“倒也不是专给大乔的,是给她腹中孩子的。阿母大约还不知道,昨日吴医师来请平安脉,说是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也算是难得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