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包厢,林茵知才知道是宋明朝的生日,这人是正月最后一天出生的,这群人里最大。
不同以往,包厢里多了好些公主,他们这种人,玩是天性,不过以前林茵知跟过来,他们会收敛点。
“都是成年人了,就不用介意了吧?”宋明朝左拥右抱,十分张扬的说,仅目光落在林茵知身上深了些。
说白了,男人再清白,在这种欢乐场也不会放不开。
陆嵩的手搭上林茵知的肩膀,将人搂着往边上坐,开口:“今天老宋生日,他最大,别跟他计较。”
“今天晚上叫你一起来,也想让你们冰释前嫌。”他让林茵知坐下,自己站直,同宋明朝说,“你跟知知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那微眯的眼中裹着威胁。
宋明朝不愿意,但是一想到等会的好戏,倒也勉强,他推了身侧一个女孩,说:“没听到你嵩哥的话,给倒杯酒过来。”
那个女孩温顺的倒了杯酒,递给宋明朝,宋明朝沉着脸没去接,女孩子不知所措。
另一个女孩子老油条一点,开口:“赶紧代宋少给那位姐姐道歉啊!”
女孩连忙站起来,对着林茵知恭敬的道歉:“姐姐,对不起。”
因为紧张,甚至连“代宋少”这三个字都省了。
傻人有傻福,这个举动倒是取悦了宋明朝,本来他就不想道歉,见这个新来的丫头傻气兮兮的,便开口:“喂,林茵知,给个面子?”
这语气已算
求和,毕竟在这圈子里,身份摆在这,更别说,还有个陪酒的妹妹还端着酒站在那。
林茵知起身,接过那杯酒,正要喝,被陆嵩拿过去:“我喝吧。”
章旭尧打趣:“哟哟哟,阿嵩,你摆明放水啊!”
陆嵩笑的混不吝:“你有意见?”
谁敢啊!
这事就这样过去。
许是今天日子好,或者是这些年陆嵩就是这样玩的,林茵知见识到了玩起来很疯的陆嵩,除了身边没跟他们一样叫个妹子,玩骰子猜拳喝酒,陆嵩样样会,酒也少不了喝,倒是林茵知这,仅面前摆着一杯饮料。
有陆嵩一开始帮她喝酒那一幕,导致无人再敢劝她酒,乐得清静。
期间,林茵知出来上洗手间,包厢里有,但有人进去吐过,林茵知受不了那味,就出来上。
刚走出洗手间,就被隔壁男洗手间出来的一个醉汉撞到。
没想到还是熟人。
“这不是之翰那个妹妹?”
撞她的人是圈子里的阿斗,叫明泰,跟林家有生意往来,当年说过要娶林茵知,后来知道她跟陆嵩有亲事,也没完全死心,曾在校门口拖过她上车。
算是林茵知的噩梦之一。
林茵知下意识往后退,明泰粗糙又满是横肉的脸上布着红晕,一双挤得看不见的眼睛因为看见林茵知而变闪烁着精明。
随着他开口,酒气冲天,林茵知忍不住要吐,一个踉跄,脚踝拐了,倒在后面的围栏上。
明泰趁机抬手要去摸她,被
林茵知拍开,惹来明泰更猥琐的笑:“装什么?我早就听说了,你被你那个小白脸男友给骗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没想到沦落到这里来了。”这人明显误会。
明泰醉了七八分,还不是不省人事,但力气最大,不由分说拉着林茵知就往他们包厢里塞。
“大家看看,这是谁?林家大小姐呢!”
随着明泰的提醒,有人认出林茵知,顿时起哄:“可不是,怎么被你拉来了,人家可是陆家未来少奶奶。”
顿时,哄堂大笑。
在这群人眼里,林茵知就是不知好歹,明明有机会当顶级豪门太太,偏偏要活成过街老鼠。
在这个圈子里,塔尖就那么几家,得罪了,可不就是跟过街老鼠差不多。
有人朝着林茵知泼酒水:“这种人,连喝我们的酒都不配,就应该这样。”
“哈哈哈,对,我也要。”
“我也来一杯。”
“叫人上酒,我送她一瓶。”
林茵知被连续泼了好几杯,根本躲不掉,直到一杯泼在她的脸上,林茵知站在原地不动,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她掀起眼眸,看人的目光都变得冰冷,场面寂了一瞬。
正好酒保送酒进来,林茵知拿起一瓶,朝着他们喊:“有种的话,就拼酒!”
.
这边,等陆嵩连输三局之后,发现林茵知出去太久了,要出去找。
宋明朝拖住他:“一输就走,阿嵩,别输不起。”
此时,陆嵩的领带有点歪,扣子也松开两颗,
头发散下来一缕,笑得几分痞气:“我?输不起?你是不记得几年前在我这输的回家都走错路了?你爸妈找了你一整夜。”
他笑笑:“我先去看看知知,出去有点久了。”
宋明朝就是不想陆嵩出去找林茵知啊,这里鱼龙混杂,他可是打听出来了,圈子里那班纨绔今晚也在这里组局,那群人里的明泰当年放学拖过林茵知,事后被林家告了,还被陆嵩套麻袋打过,今晚要是见到林茵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陆嵩不能出面啊。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她又不是小孩子。”
可陆嵩哪管他怎么说呢,挥挥手,开门就出去。急的宋明朝要上去拖回来,但胡州不让开。
今晚的胡州喝了不少,除了脸上红红的,眼睛还很清明,他说:“明朝哥,让嵩哥去看看吧,你也别针对茵知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就是看出来了才着急。
宋明朝坐在沙发的里面,左边就是酒柜,胡州不让开,宋明朝根本出不去,索性一屁股又坐下来,闷声道:“就因为阿嵩是动了真心,才不行。
以他跟林茵知的过往,还能有结果吗?”
江湖这事,就能看出来,林茵知对他已无真心。
胡州沉默,喝大了的章旭尧大着舌头说:“阿嵩怎、么、把仇人、当宝了?嗝~”
白墨宸静静的点了一根烟,明显也是愁容满面。
林茵知啊,在林茵知的年少里,他们没一个无辜
的。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不好了,陆少在隔壁跟人打起来了。”
几人蜂拥而出,到了隔壁,只见那场面何其壮烈,地面上全是玻璃渣,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半截玻璃瓶,锋利的尖角还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