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辛闲着也是闲着,问身后的一群人。
男人们愣了下,何辛举起手里的尼龙袋。
“兔子。”
男人都点头。
是的啊。
“老哥,你往哪儿卖啊,一块以下,是不是被坑了?”
拧干了衣服的男人,一脸好奇和关心。
何辛就没说话。
等到雨停,第一个拎着尼龙袋走出去草棚。
下山回家。
姜慧晚上在煤油灯下缝补破损了的衣裳。
一边也是等着何辛回家来。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赶紧下床去看。
“回来了?”
何辛看到人,点点头。
姜慧去厨房打开锅盖,从里面拿出来热腾腾的红薯。
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水桶,水桶倒在锄头上,锄头砸在地上的搪瓷盆。
噼里啪啦的一顿响。
边上房间的灯打开了。
林巧从房间里走出来。
“大嫂你干嘛呢?大晚上的搞什么?不知道何瑾白天读书辛苦,晚上就想睡个好觉?”
姜慧看着手里拿着的碗,再看看双手叉腰,不忿的林巧。
“你大哥回来了,我给他拿饭呢。”
“那你不会轻点,何瑾都让你给吵醒了知道吗?”
“就是大嫂,何宇也给你吵醒了。大哥回来就回来,你好歹也轻点啊,大晚上这么噼里啪啦的,存心人让睡不着觉?”
陆小娥跟林巧一样,叉着腰,满脸不忿。
姜慧瞧着这样的两个妯娌,只能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林巧和陆小娥打个哈欠,回房间里关了电灯睡觉。
姜慧看着手里被吹灭了的煤油灯,只能是弯腰,找了洋火出来点燃了。
然后扶起来锄头,放好搪瓷盆。
才端了一碗红薯去房间里。
“趁热吃。”
姜慧拿了点咸菜出来。
何辛也不说话,拿了红薯在嘴里咬了,筷子夹了咸菜吃。
床上的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
“爹那这两什么没?兔子的价格…”
“说是又给少了两毛,让你这两天多抓点兔子回来,要不然,一家子开销都不够了。”
姜慧无奈的很。
别人不知道她男人辛苦,她却是知道的。
天天日夜泡在了半仙山里。
身上,衣裳,不知道被刮破了多少口子。
她缝得了衣服上的。
他身上的就只能等到伤痕长好了,再出来新的。
可是,通常旧伤没好,新伤又出来了。
就这,大半夜的回来,要是动静大了,吵醒了人,还得看两个妯娌的脸色。
“也不知道今年何瑾和何宇能不能考上大学。”
“自从考学以来,家里的事情他们就没插过手,全靠你一人撑着。”
姜慧低头,继续缝补身上的衣服。
煤油灯下,她一双手比男人的还要粗糙。
一张脸,更是蜡黄蜡黄。
“应该能行吧,也是我小的时候没多读几年书,现在想考也不行了。”
“爹说他们挺用功的,等撑过这一阵就好了。”
何辛这样期望着。
这年头,家里能有个大学生是很风光的事情。
但他自己不行,两个弟弟能行也是好的。
姜慧也只能这样想。
考学的时候不能帮衬着家里,考上了总好一些了。
至少那两个妯娌,不能再清闲着。
“现在山里的兔子还多吗?我看着你在山里的日子越来越长,拿回来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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