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弘讪讪一笑“若是大人不弃,有空也可以去兴阳堡那边视察一下嘛。
末将在那里有一坛陈酿,早就想等兴阳堡竣工后请大人赏脸过来品尝一二了,多谢大人当初借兵”
任俊杰顺着竿子爬,笑呵呵说道“好说好说,难得胡将军盛邀,本官岂能拒绝?这段时间忙完就去,你给本官留着啊,哈哈哈”
“...”
就这样,两人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守将,聊的话题可就多了。
这两人之前虽然很少打交道,但这么久过去了,大定府的军政二方,配合得还是很融洽的。
聊天当中,胡勇弘还向任俊杰分析了现在北面的战况。
毕竟胡勇弘是军方,他知道的军事消息肯定比任俊杰还多。
现在池定府是稳定了,不过临乌府还在动荡着呢,自从立春之后,雪就开始慢慢融化。
所以魏军在二月初又继续发起了攻势,临乌府就剩下四座城池没被拿下,看似胜利在握,实则还没那么简单。
现在临乌府的辽兵们还在顽强抵抗,上面普昌府又有援军相助,这会还在僵持着。
不过他们有援兵,大魏也有啊。
前些天越国公就下令让池定府的段安道派五万大头兵从临乌府后面包抄,来个前后夹击,断了他们的粮道,看他们急不急。
至于现在最新战况如何就不知道了,胡勇弘还说了辽金这对冤家的战况。
自从去年十月份辽国的临潢城被十八万金军围了之后,两国之间就打起了围城战。
不过临潢府上面还有两个州府,为了彻底解决后患,金国另外派了一路大军北上攻略这两个州府。
要么是降,要么是死,辽国都城被围,本就令辽兵们恐慌,加上辽国基本已经将精锐打完了,所以现在这局势就是一面倒。
两个州府的城池很多都开门投降金国,但还是有骨气的人,坚持死守城池。
自去年十月份以来,死伤无数,两个州府陷入一片战乱之中。
年前厚厚的白雪掩盖了累累白骨,这会白雪慢慢的融化,又露出了战争的丑恶面孔。
至于辽国北方各部落,现在已经没人下来勤王了,都在静观其变,大家伙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有远见的已经当上了二狗子,毕竟先降和后降待遇还是不一样的。
临潢城被围了好几个月,辽国皇帝年后多次派人与金国谈判,但都没谈拢。
金国那边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他们辽国皇帝开城门投降。
所有辽国土地皆归金国,这样就能免遭更多的杀戮。
而且金国会给辽国皇帝封个王,并且要带着辽国皇室举族搬到金国都城会宁府颐养天年。
说的是挺好听的,但辽国皇室的小命就等于被人家捏在手里,等时局稳定了,人家给下个毒什么的,就嘎了。
所以辽国皇帝肯定是不会答应,况且现在还没山穷水尽,他还想着死守呢,他不想当亡国之君。
于是乎,辽国皇帝好像有意要当太上皇了。
这样的话,亡国之君的名头就落不到他身上,挺好。
当然了,这是前线传来的,也不知是金国散播的谣言还是真的,反正金国现在就是吊打辽国。
按胡勇弘所说的,他是预计辽国最多再过个一年半载必定会亡国,甚至还会更快。
因为临潢城里不可能没有金国之前放的奸细。
而且到时临潢城的辽人听闻外边大势已去,城里的“忠臣们”可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有人想当二狗子的。
任俊杰听完胡勇弘这么一推算,诶,好像是个理,留给大魏的时间不多了啊。
聊了好一会,胡勇弘这才告辞走了,今天他与任俊杰还是相聊甚欢的。
胡勇弘走后,任俊杰就让人去找翁明和还有工房经承过来签押房一趟,得让他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了。
四万加上刚刚借的一万,那就是五万后勤,有了这五万后勤,重建府城的工程也会快上一些。
自己也得提前好好规划了,任俊杰暗暗想着。
...
十日后,二月二十二日,大定府。
几辆马车在大定府城的城门口接受了守城官兵的检查。
听闻是找知府大人的,几个官兵简单的检查一遍后,便扯起了笑容,放几辆马车进城去了。
前些天兴阳堡一竣工,五万后勤兵在翁明和还有工房经承的安排下,有序的进行着相关工作。
经过几天的安排,每个后勤兵所负责的事情全都定了下来,这会城里城外都是忙忙碌碌的景象。
去年秋收后,官府有发过一次徭役,让百姓们去准备建筑材料什么的,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极大缩短了工期。
后勤兵现在就只管打地基和盖房子就行了,几万人一同动工还是挺震撼的。
当然了,前些天动工之前,任俊杰又去城里祭祀了一下城隍爷,让他老人家看着点。
这是城里可不是什么野外,城里是他城隍爷的地盘,可别让什么精怪进城来扰乱工程。
“不会吧,这就是堂哥说的大定府城?这这这...这就是一片废墟,啥都没有,现在才动工?”
马车上,任俊熙看着窗外很是无语的抱怨着。
任俊义也是微张嘴巴表示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拍了一下他堂弟的肩膀,说道“别抱怨了,堂哥既然叫咱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忘了我爹和三叔是怎么对咱们说的吗?”
任俊义是二叔家的,任俊熙是三叔家的,过了年已经都是18岁了。
任俊熙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哎...”
旁边的李成济看着任俊熙,摇头一笑说道“你小子等会可别在表哥面前唉声叹气的,要不然表哥他非得踢上你几脚不可”
李成济是二舅家的,过了年是19岁了,元宵后就跟他们一起上这来。
任俊义附和着“就是,没听我爹说的吗?他让堂哥直接上水火棍的”
任俊熙双手一摆,头一歪,笑道“呵,堂哥是不会真动手的”
李成济嘴角一扬,说道“那可就不一定了,有道是,爱之深责之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