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在何处?”
嬴政皱眉看着张良一行人,又用下巴点了点躺在床板上的人:“这…谁?”
王离留在西羌驻守,这是老规矩。
武将暂时留守,等嬴政派文官接手。
帮文官稳定好局势,大将再回朝亦或是直接驻守边关。
“回父皇,这就是胡亥。”
群臣哗然,就连那些想要惩处胡亥扬名的大儒们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胡亥那么惨……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朝臣队伍最末尾的西羌部落首领身上。
嬴政听闻这人是胡亥,也诧异的挑挑眉。
【胡亥在哪里找到的,居然被人折磨成这样?】
【这人胆子也忒肥了啊!】
【不要命啦?胆子这么大?】
“陛下,一定要严惩西羌部落!简直不将我们大秦放在眼里!将小公子折磨成如此模样!”
冯去疾站出来言辞激烈的谏言。
瞅瞅,瞅瞅好好一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牛犇犇感受到大家的目光,腿一软,不是……
“陛下,不可能!小公子在我这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他终于明白了巴扎黑的委屈。
“我没动他!我真没!不是我!”
看着众人不相信他的目光,甚至巴扎黑等人,居然还崇拜的看着他。
崇拜你个头啊!
“父皇…胡亥在牦牛部落被找到时……”
嬴阴嫚话还没说完,就被牛犇犇打断。
“陛下,我真没!真不是我!公主,你可以为我作证啊!”
牛犇犇急的赶紧跑出来,趴伏在地上,碰都不敢碰胡亥,轻声呼唤道:“小公子,别睡了!快醒醒啊!你快和他们说不是我!”
嬴阴嫚站出来对着嬴政拱了拱手:“父皇,是儿臣动的手。”
嗯?
什么?
所有人都意外的看向嬴阴嫚,冯去疾的气就像让人半道给戳破了,一时间不可置信的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公主。
“儿臣知晓幼弟犯下大错,是以在找到幼弟后便对幼弟施以刑罚,儿臣亲自动手,整整三十七日。”
“哗……”
群臣听闻嬴阴嫚亲自动手将胡亥抽的如同血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看起来就和那些牢狱中的犯人一般,满堂哗然。
三十七日,每日鞭刑…
“这……这小公子…罪不至此啊……”
【喔~】
黎姜听说是嬴阴嫚动手后,第一时间将目光对准扶苏。
果然,就见扶苏一脸的镇定,好像那破布娃娃似的人是胡亥这件事,他早就知晓。
也可能是胡亥如此模样,他早就在意料之中,当然,也可能是冷血的觉得,胡亥如何和他没关系。
但众多猜测中,最后一条不成立。
【这可是扶苏亲手带大的孩子。】
【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默默在心里响起柯南bg后,黎姜右手中指抚了抚鼻梁,模仿推眼镜的模样。
【这件事,扶苏知情,所以从一开始,他不怀疑这件事是牛犇犇做的。】
【在之前的朝堂之上,他也没有说如何惩治胡亥。】
【没想到啊,阴嫚这小姑娘家家的,手茬还挺重。】
【日后阴嫚相公有难咯~】
“哦?阳滋亲自行刑?”
嬴政来了兴趣,他的小公主,挺敢下手啊。
“是的,父皇。”
“陛下,臣觉得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小公子吧,臣认为小公子罪不至死。”
王士大夫站出来说这话,就差将我不信任你们,我觉得你们在做戏刻在脸上了。
这要是牛犇犇干的,他还相信胡亥的伤,但若是说,这是小公主下的手。
他不相信…
夏无且正坐在最后一排打盹,听见有人说太医,一个激灵就精神了。
“嗯?谁要看太医。”
等站起来,看见大殿上的胡亥时,夏无且有些纳闷。
这人犯了啥错啊,陛下可从来没这么对待过战俘什么的啊。
顶多就是个五马分尸腰斩,没见过这么折磨过人啊?
“夏无且,去看看小公子的伤。”
嬴政的话打断夏无且的心理活动。
黎姜也十分好奇,这胡亥是真受伤,还是扶苏和嬴阴嫚的一场戏。
等夏无且过去,将胡亥的衣服都剪开的时候,看着胡亥身上的鞭痕,朝堂之中再也没人质疑。
粉色新肉一看就是之前抽的鞭痕,还有红肿出血一看就是近期才抽的。
夏无且将手放在胡亥的脉搏上,闭目沉思。
嗯,这脉象…
健健康康,就是身子最近有些弱。
看来护理的挺得当。
这伤看着严重,就是个皮外伤。
转瞬之间,夏无且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能在太医院成为唯一一个有资格上朝的人,夏无且要是连这点子心眼都没有,也不用混了。
他松开手,对着嬴政拱了拱手。
“陛下,小公子需要赶紧救治,否则……”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否则性命难保,如今小公子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