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工低下头去,心情有些复杂。
“但即便如此,更重要的还是他。”韦卓然看向陈工。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如此隐藏才是根本。
“大隐隐于市。”
楚业看向陈工,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你是打算就这么把他留在开封?”
韦卓然不得不为楚业的奇思妙想感到震惊。
这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正是如此,人间烟火,都市繁华,市井之中藏人最为有利。”
“开什么玩笑,弓弩技师的名单便是暗探扮演的出粪人总结的,谁知道如今市井还有多少暗探,不行。”
韦卓然直接把这个方法给否定了。
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楚业拿出了一个面具,交给了陈工。
“改头换面。”
陈工接过那面具,只觉有些新奇。
韦卓然看到那面具点了点头,如此确实可行。
“可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同样会引起注意吧!”
楚业静静的看着陈工。
“确实如此,但如果是本来存在的人重新出现,就不突兀。”
“有个人告诉我,她的哥哥失踪了很久,虽然有人知晓她哥哥的存在,但从没有见过。”
“所以。。。”
楚业没有说下去,而是一直关注着陈工。
当楚业说出第二句的时候,陈工原本把玩面具的双手就停了下来。
话音落下之时,更是表情复杂。
同楚业对视,一副幽怨的表情。
“你都知道?”
“买馒头,总会聊些家常!”
“唉。”
陈工叹息一声,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面具被他放在桌子一角,推的很远。
良久道。“这方法不妥。”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很想见你呢。”
陈工身体一僵,低下了头。
瞧着陈工这副模样,楚业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她同我说了什么嘛?她跟我说,她怕她哥哥回来找不到她,所以一直在开着那馒头店。”
在此刻他竟然还想着逃避。
一个大男人,连死都不怕的人,却害怕见到家人。
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陈工猛然抬头,眼中晶莹闪烁,看着楚业似有激动。
可随即眼中的激动消失,头再次低了下去,这一次埋的更深了。
“陈工,你觉得死可以解决问题吗?你死了你是什么都不想了,痛快了,你有替她想过吗?”
“你觉得对不起她,你觉得她恨你。可你当面问过嘛!”
“你又怎会知道,她到底怨你还是原谅你了呢?”
陈工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可他那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真的委屈嘛!你知道最后她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是问我,你过的好不好!”
楚业眼中愤恨,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
一个做了错事的人,凭什么心安理得用逃避来面对。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扑通一声,陈工跪倒在地。
抬起头,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