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到这里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捉贼、保护《仙也闲人》。
一是检验自己白天的直觉的准确性和判断力。二是如果真的判断准确,就欣赏一下窃贼是怎么实施的,这是比看电影更真切的感受。
他要继续观察。
如果是笨贼,他会给魏飞雪打电话,让魏飞雪再立一功。
很明显,这名窃贼有些本事。
半个小时后,窃贼下来了,背上的硕大的双肩包鼓鼓的,装了东西。
这次窃贼先滑下了一根绳索,顺着绳索滑到地面后,随手一抖,回力上解,绳头落下,卷起装入包中,四周扫看了一下,顺着西北方向快速离去。
严黄的眼光紧紧盯着他,他在距离严黄车的南面30多米的距离经过,经过时还有意无意往严黄这边瞅了一眼。走出去200米后,又有两个人过来和他汇合,奔着海边的防风林走去。
严黄轻轻下车,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20分钟后,三个人钻进了树林,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棵树下,那里,早就挖好了一个深坑,里面有一只铁箱子,来人将背包用塑料布包裹后装进了铁箱子,然后放进深坑,填平土,处理了地表,做好了伪装。
树林全是沙土,伪装起来并不难。
严黄悄悄撤退了。
显然,窃贼是准备风声过后再拿走。
三个人正是五一前夕分头来到鹰岛市的三个年青人。
实施偷窃的叫莫张扬,另外两个年青人叫邓家伟,邓家汉,两个人是叔伯兄弟。
他们来自于传说中的存在于江浙一带的神偷家族盖世部落。
盖世部落存在多少年了没有人说的清楚,从清朝道光年间就开始有他们的事迹流传,传说中他们亦正亦邪,人数不多却个个精英,他们不屑于小偷小摸,只做值得做的买卖。
盖世成员如果到了大师级别,则担负起培养后人的重任,这时他们被称为导师。
莫张扬就是盖世部落的后起之秀,他还是家长莫问是非的侄子,这次到鹰岛只不过是来练手,邓家伟、邓家汉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盖世部落的称呼目前只存在于江湖之中,但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还存在不存在,有没有人继承了盖世部落的衣钵。
莫张扬进行得很顺利,得益于几天来的准备工作很详细。
在树林里等待了1个小时后,他们来到赤兔山大桥看日出。
赤兔山大桥两侧是宽阔的海边滩涂,是全世界观鸟爱好者的圣地,也是欣赏日出的绝佳之地。
太阳从海里跳出来的那一刹那,宛如一个红心蛋黄,撼人心目。心情打好的莫张扬感慨地说:“世界啊,多么美好!”
7点半,三个人来到一家早点铺吃早餐。
9点钟,邓家伟、邓家汉回酒店补觉,莫张扬则溜溜达达地来到了会展中心,貌似闲逛。
此时,会展中心大门口已经设置了警戒线,门口停了几辆警车,有警察在进进出出。
已经有很多人围观在这里。
“兄弟,打听一下,这里怎么了?”莫张扬向围观人群中的一个人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没看见法医,估计不是凶杀案。”有人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那就是发生了失窃案呗。”先前被问的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判断。
有人又接口道:“如果是盗窃案,这么多珠宝,损失肯定小不了。”
“是啊,即偷一回,还不得可劲造。”
莫张扬暗道:“自己还真想捎带脚多拿几件,但是纪律意识还是约束了自己的贪念。彡彡訁凊
导师告送过他们,因为贪念耽误的时间哪怕是几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会导致任务的失败。”
窃贼,有的时候也必须抛弃贪念,否则干不长远。
看了一会,莫张扬转身离去,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警察同志真辛苦啊,休假都不安生。”
严黄听在耳里,暗暗发笑。
严黄继续得意,他判断莫张扬还会来到会展中心,果然来了。
据说,自恃能力出众、喜欢挑战警方权威的犯罪分子,往往喜欢在警方侦测现场时也到现场外围围观,那个时候他们的成就感和自我满足感特别强烈。
莫张扬也决定回去补个觉。
回到酒店时,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了大堂里面在等他回来。
莫张扬走进电梯,就要关门时,严黄喊道:“请等一下。”
莫张扬按住了开门键。
“谢谢!”严黄微笑着表达谢意,同时伸出手去摁楼层键,看见19层的楼层键亮着,马上又缩了回来,意思是和莫张扬一个楼层。
严黄往后站了站,这样,莫张扬可以走在自己前面。
19层到了,莫张扬现出电梯,严黄稍停顿了一下,跟在后面。
莫张扬进了房间,严黄走了过去,似乎自己的房间在前面。
往前又走了十几步,转身回来、下楼,回到车里,也眯了一个小时。
醒来后,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飞雪,晚上吃饭没问题吧?”
“不行,正要告送你,祥云阁的镇店之宝被盗了。纳新姐都急哭了。”
“遗憾,那就改明天晚上吧。”
“明天晚上也不一定行,得忙这个案子了。”
“不一定行那就是说可能行喽。”严黄关了电话。
《仙也闲人》果然是那位青年人的盗窃目标。
严黄没有马上打电话安慰包与纳新,首要的事情是帮包与纳新找回《仙也闲人》。
12点,严黄来到了莫张扬的房间门口,摁响了门铃。
莫张扬有些心惊,莫非警察找上门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察不可能有那么神,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顺着猫眼望出去,外面站着的是在电梯里见过一面的严黄,放下心来。
房门打开,莫张扬问道:“你好,有事?”
“是的,有点事情,可以进去谈吗?”
“请进”。这是一个豪华套间房,严黄坐在了外间的沙发上,莫张扬递给严黄一瓶水。
“我们好像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休息好了?”
“休息?什么意思。”
“本来一块上电梯时就想拜访你,后来觉得还是让你先休息一下,毕竟昨晚上飞檐走壁是个体力活,很辛苦。”严黄说的平静,笑意中颇深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