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他枯坐了许久,忽然,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来。
却是环视一圈后,又坐下来了。
他想要离开,可他若是离开这,又能去哪里呢?
他的家乡根本就容不下他,而他在这里,好歹还有一间破茅屋,还有租赁人家的地,地里都种了庄稼了,他再熬一熬,就能收割了。
可他留在这,有大半都是因为林二豹,如今林二豹已经娶妻,这地方已经成了他的伤心之处。
算了算了,还是离开吧,天大地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再次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他家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但床上这床薄被子,还是林二豹跟他一块去街上买的,他舍不得扔,得带上了。
还有这新买的铁锅,路上也能派上用场,碗筷路上肯定也需要,再有这竹筒做的水壶,虽然不值钱,却是林二豹给他做,也带上吧。
“砰砰砰,砰砰砰。”
正收拾着东西,忽然门口传来有人用力敲门的声音,小门本就不太稳定,被门外人这么一敲,摇摇欲坠。
“谁啊。”
许长安听到了声音,抹了把眼泪,转身问道。
“是我,许兄弟你在家吗?”
门外那人听声音,似乎认识他。
许长安便走开,将门打开了来,见到门外之人,他皱了皱眉头,面前之人胡子拉渣,满身酒气,他好像并不认识他。
“许兄弟,你长得真俊。”
那人却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因为伤心流泪,眼睛红红,鼻头也发红的模样,越发是眼睛发直。
“我不认识你。”
许长安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就要将门关上,面前那人却是伸手将门给挡住了,然后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哎,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嘛?”
他说话时,满嘴的酒气,让人作呕,许长安可不想这种醉鬼进他的家里,伸手想将他推出去,可那人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朝他咧嘴一笑,一口黄牙带着臭气,直冲他扑来。
“小兄弟,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天天跟林二豹一起出去干活,今天林二豹成亲,你还哭了,你是不是兔爷儿?”那人靠近他,却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才是兔爷儿!”许长安神色一变,否认。
“呵呵,你可别否认,瞧你这小模样,就不是正经的爷们。”那人说着,带着臭味的嘴,就朝许长安凑来。
许长安挣脱了自己的手,猛地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放尊重点!”
“尊重?”
那人捂着自己的脸,笑得越发淫邪,一把捏住了他的手,“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模样,就跟那些贞洁烈女一模一样。”
说着,他又伸手朝许长安箍了过来,许长安用力挣扎,可面前这人虽然长得邋遢,却有一股子力气,他的手如同钳子一般,将他捏得紧紧的,嘴里说着恶心的话,“小兄弟,你让我耍耍,你放心,以后你地里的活,我给你包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嘴往许长安脸上凑,许长安左右挣扎,那人嘴里便不停地说着恶心的话,“你让林二豹碰得,我就碰不得?林二豹家境是不错,可他不过一个孬种,他不敢反抗他爹娘的,你跟着我,我可以不娶妻,以后只跟你好。”
“你少说这些恶心话了,你放开我!”
许长安只觉得恶心无比,那段被人欺辱的时光,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以为他会忘记,可实际上,他是他一辈子的噩梦,他根本忘不掉。
那次他被商队的人灌醉酒,因为他那时懦弱不敢反抗,成了他们的玩物,可到后来,他还是被他们卖到了铁矿中。
他的过往只有林二豹知道,但是林二豹一直尊重他,只拿他当兄弟,并未碰他分毫,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他竟然会在吴家沟,再次被一个男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