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凝冬正要审问汉子,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子的响动声。
汉子突然浑身紧绷,连汗毛都要炸开了。
“姑奶奶,若您不是里面的人,赶紧躲起来吧。”
若被来人发现,不得了。
秦晴扫了一眼四周筑起来的高墙后,给凝冬使了个眼色。
“按照他说的做!”
秦晴跳下马,拉着史明月躲避在暗处。
好在天色暗淡,马又悠闲地吃着草料,没有引发来人注意。
半晌后,汉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现在你可以说自己是干什么了的吧?”
凝冬察觉汉子面色有异常,总感觉其中有点事。
“姑奶奶,我不是坏人。”
汉子名为冯春,家里住在池州南边的冯家村。
“我看地图上标注,这附近就是冯家村吧?”
秦晴又拿出地图确认,她没看错。
“夫人,您是外地来的吧,此地不可久留。”
冯春犹豫着点点头,一脸颓丧。
没错,眼前高墙之内,的确是原来的冯家村。
“那为何被高墙阻隔?”
一行人离开一里地,秦晴这才发问。
“唉,此事说来话长。”
冯春扭过头,言语悲戚。
“我爹是冯家村的村长,咱们村人祖辈生活在这里。”
两年前,官府曾经派官差到村里游说,说是京城那边下旨要扩充官道。
扩充后,好巧不巧地占用了冯家村的土地。
“官差给咱们下了最后通牒,十日内搬离。”
得到通知后,冯春的爹跑到衙门苦苦哀求,却被无端打了二十大板。
“官府只说要咱们搬走,却没说搬去哪里。”
没有商议,没有补偿,这是赶着全村几百口人无家可归?
村人反抗,反抗的人就被官差抓到衙门里。
“十日后来了几十个官差,把咱们驱赶出村里。”
村人没办法,暂时安顿在距村子几里地外的破庙中。
这一住,就是两年。
“被打板子后,我爹着急上火,他分外自责,总感觉对村人愧疚,是他没保护好村子……”
一年以前,冯春爹过世了。
死后草草安葬,甚至进不了冯家村的祖坟。
“我爹闭眼之前嘱咐过我,要我一定想办法去京城里告状,村人不能没有家!”
对于此,冯春铭记于心。
为了养家糊口,冯春在城里打零工,只有晚上敢来一探究竟。
原来冯家村的地界被高墙阻隔,他尝试过各种办法,都不能翻过去。
“每晚都有人骑马而来,还好咱们没被发现。”
好好的村子拦截高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之前有村人在附近,被抓进去以后生死不知,再没了音讯。
“你没告官吗?”
史明月问出口后,发觉自己的问题很可笑。
很明显,背后之人与官府沆瀣一气。
冯家村人求告无门,两年多未果。
“夫人,你们既然是路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冯春叹息一声后,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史明月见此,问道:“姐姐,咱们不跟到破庙去看看?”
若冯春的话当真,那池州衙门的人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