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深色的床幔,把内室衬得阴沉了几分。
“秦女医,您醒了?”
一个打扮清秀的丫鬟拎着细嘴的小铜壶,正熟练地往茶壶里添水。
“这是哪里?”
秦晴坐起身环顾一周,明知故问。
她从白马寺山下被毫无预兆地掳走,幕后黑手显而易见。
“奴婢清风,是主子派来服侍您的。”
丫鬟微微一笑,答非所问。
彼此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委婉地相互套话。
“您有吩咐可告知奴婢,若没有,奴婢就在外间守着,不打扰您休息。”
丫鬟清风等了片刻,见秦晴正在走神,她行礼后转身退出去。
秦晴观察清风的动作,猜测她是个有功夫底子的丫鬟。
这次被掳,秦晴的待遇好了很多,从以往的地窖被安排在房内。
看卧房内的摆设,应该是被精心布置过的。
高太后的人手无处不在,并且心狠。
稍有一点松懈,就被“请”来做客。
房内虽无人,外松内紧。
秦晴通过空间感应,房顶上蹲守的人至少有十来号。
看来,对方很看得起她。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窗外天色昏暗。
房内,桌子上摆放着烛台,发出微弱的光亮。
秦晴又躺到床上,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此地不宜久留,哪怕秦晴愿意耗着,肚子里的星星点点却不答应。
她已经有预感,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
落入高太后的人手中,一旦面临生产,对方会如何?
就算平安产女,也会把两个女儿推入危险的境地。
思及此,秦晴已经决定找机会逃,她需要个契机。
秦晴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主子。”
清风敷衍地行礼,随即站在来人身后。
“秦女医怎么样了?”
来人戴着银色面具,故意压低嗓子问道。
“问过稳婆,说是随时可能生产。”
清风谨慎回道。
随即,外间陷入一片死寂。
房内,秦晴正在搜寻声音的来源。
是串串?他的声音太熟悉了。
原本,秦晴以为和裴寂也算得上是朋友,谁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在她生产之前来一出,秦晴记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晴掩下眼底的情绪,面色冷淡。
“秦女医,大年初一请您来寒舍做客,真是得罪了。”
裴寂坐在秦晴对面,故意变换声线。
自从罗江投靠陆景之,江南一带就已经落入陆景之的掌控中。
高太后留下的人手一直想扭转形势,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下,陆景之突然失踪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绝处逢生的良机。
就算控制不了陆景之,掳走秦晴也等于掌控主动权。
“你也知道是得罪了?”
秦晴冷笑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高太后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想用我换白舒兰?”
提到白舒兰那个贱人,裴寂冷哼一声。
白家是有救人的打算,但是他不配合。
苏城一团糟,都怪那个贱人自作主张。
得了恶果,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裴寂闭口不言,秦晴又追问道:“让我猜猜,该不会用我来威胁陆景之吧?”
“是又如何?”
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为抓秦晴,他们所有人几乎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