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疯婆子越说越离谱,把张举那点不为人知的隐秘全给倒出来,等张举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大人,小的耳背,一句话没听到。”
身后的官差很有眼色,主动表明立场。
张举得到些许安慰,他用余光瞟向陆景之等人,更难受了。
对方来头太大,张举想用官职压制,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压不过啊。
气氛凝滞,变得异常尴尬。
“我还有个小小的疑问。”
秦晴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问道,“周敬死了,你接替了他的仵作之职,却没有半点违和。”
至少,在火场通过焦尸的牙齿来精准辨别出年纪,是一门绝活。
秦晴可以肯定,在大齐大多数仵作做不到。
史明月的师傅有本事,这也是几年未被怀疑的原因。
“这有何难?”
被众人包围,师傅神色如常。
她站起身整理衣摆,随后悠闲地坐下。
“丫头,还记得我给你那本小册子吗?”
那本留给春芽的册子,是周家祖传的札记。
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几本。
“当年在芙蓉楼,我与他幽会,周敬就给我看过。”
恩客都是用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哄骗女子,而周敬却动不动提起死人。
她发觉周敬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这才一点点地陷进去。
如果真要追究细枝末节,一直是周敬传授她仵作的知识。
“来人,把这疯婆子带到衙门去!”
事实摆在这,证据清楚,凶手已经认罪,可以结案了。
案子破了,张举愁眉苦脸,他被骗了好几年。
如此重大的案件必定要开堂问案,万一那疯婆子在诸多百姓面前乱说话,这让他情何以堪?
作为姑苏父母官,张举要脸。
“疯婆子代替周仵作几年,就埋伏在衙门中,难道那些内情也要向百姓公布?”
听起来,绝对可算上是一段奇闻。
张举不晓得百姓们的接受能力,正发愁是否可以美化案情。
至少,把周仵作被替代的事隐瞒了。
“张大人,此举不妥。”
秦晴看出张举的想法,劝说道,“先不说周敬有没有过错,他被杀死又被伪装成自缢,本就是受害者。”
作为一个受害者,哪怕是个人渣,也不应该承担杀死诸多女子的罪责,这是两码事。
“您说的是。”
张举频频点头,是他想歪了。
连环凶案几十年难遇,张举必将认真对待并且记录在卷宗内。
一行人来到衙门,牢门打开,沈淮重见天日。
“本公子与那疯婆子无冤无仇,仅有一面之缘,她为何要污蔑本公子?”
无端遭遇牢狱之灾,沈淮一肚子怒火。
他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只得老实吃牢饭。
“因为你贱啊。”
史明月戴着面纱站在角落,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反正,她师傅是这么说的,犯贱的人都该死。
不代表她的看法。
“你也看出来了?”
沈淮没听到,身旁的陆五听得一清二楚,“惦记有夫之妇,可不就是贱?”
沈淮看向他家夫人那眼神,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一看就有问题。
“嗯。”
史明月瞄了一眼陆五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