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后宅,秦老爹身子灵活地穿梭,秦昭躲闪不及,被揍了好几下。
难得有空闲的片刻,秦晴搬着小板凳晒太阳,脑中浮现的是原主的记忆。
秦夫人没的早,父子俩小心翼翼地,秦昭这个做兄长的对小妹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和她娘差不多了。
“夫人,门外有人想见您。”
陆五手中把玩着一块碎银子,跑来传信。
来人应该是富贵人家的下人,出手阔绰。
“好。”
战事已经进入尾声,秦老爹体力不支。
秦晴又安慰了爹爹几句,这才出门。
衙门的大堂门口,停着一顶奢华的软轿。
边城暴雪后,马车出行困难,富贵人家出行讲排场,坐软轿。
“秦女医。您可算来了。”
婆子头戴金钗,穿着边城最流行的羽绒服,一脸谄媚之色。
“老奴是严府的管事嬷嬷,我家老爷想请您上门,为我家夫人看诊。”
婆子自报家门,面色自得。
严家被称为边城第一富,不同于根基浅的暴发户,十几辈子以前就已经积累下大笔家业。
边城闹瘟疫后,严家率先听到风声,全家上下逃离边城。
虽然逃了,但是严家的根在还边城。
这不,严家消息灵通。
听闻边城好转,百姓们已经恢复自如以后,又拖家带口地进城。
“您的名号早已传到城外去,都说您是神医呢!”
在边城提起秦女医,随便拉出一个人,谈及秦女医的丰功伟绩,都可说上一日。
秦女医不但医术精湛,为人极其正义。
如果只一人说秦晴好,保不准是托儿。
全城百姓一个口风,那说明秦晴真有本事。
“你家夫人可是有病症?”
医馆还没正式挂牌,秦晴不太想去看诊。
严府给出五百两的诊费,她又不想看银子飞了,还在犹豫中。
“我家夫人已经及笄,却迟迟没有来小日子。”
周围无人,婆子也就不再隐瞒。
他家老爷和夫人恩爱,急盼开枝散叶,为严家延续香火。
为夫人的身子,严家花费几万两银子调养,用上好的药材,丝毫没有见成效。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把医药箱带上。”
大齐女子满十五周岁及笄,没来小日子的大把。
秦晴稍有迟疑,随后进入一旁的茶水间,正好碰到仵作。
二人熟识,秦晴找仵作打听道:“你知道边城第一富严家吗?”
“当然知道。”
在边城的百姓,没有不晓得严家的。
严家的生意大多都在江南,从江南往北地走货,自产自销,家底丰厚。
不过这个严老爷,人品不咋地。
“秦女医,您要去严府看诊?”
仵作听说严家人都回边城了,他掀开棉门帘,看到大堂外停着的张扬的红绸缎软轿。
“是,严家的管事婆子来请人,着实不好拒绝。”
人很好拒绝,但是诊费银子,秦晴难以抗拒。
“严老爷多大的年纪,为何夫人才刚及笄?”
秦晴收拾医药箱,与仵作闲聊。
“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若成亲早,都可以做他现在夫人的爷爷了!”
仵作面色讽刺,提起严府,还闹出过很多事端。
“原本严老爷有正房,还有个嫡子。”
几年前,严老爷去江南做生意,从当地带回一个长相清秀的丫头。
小丫头被养在外宅,边城百姓都在传,小丫头是严老爷在江南外室所生的女儿。
因为这个丫头,正房突然发疯,与严老爷反目。
严夫人提出和离,并且要把儿子改成自己的姓氏,与严家划清界限。
“严老爷不可能答应吧?”
严夫人的所作所为,就是秦晴的梦想。
“那您可说错了。”
夫妻俩对簿公堂。
严夫人愿意放弃家产,带儿子净身出户。
“逃跑的狗官,收下严老爷好处,偏心得明显。”
最后,严夫人和儿子被打板子,撵出严家,嫡子也与严老爷断绝关系。
此事,轰动一时。
“那日下雨,严夫人全身湿透,站在严府门前。”
严夫人说,严老爷是个畜生,早晚断子绝孙遭报应。
太多的内幕,百姓们打探不出来了。
“这与现在的严夫人有何关系?”
秦晴愣了一下,问道,“新任严夫人,就是当年的小丫头?”
这么一算,时间对得上。
“可不就是么!”
二人去年成亲,新任严夫人今年刚及笄。
听说严老爷已经被勾走魂魄,把后院小妾姨娘全部遣走,只对新夫人宠爱有加。
“这等没良心的人家,您要诊费千万别留情面。”
仵作又提醒道。
秦晴初步打探过消息后,拎着医药箱出门。
严府距离衙门不远,在内城里,坐拥五进的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