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用绳子将地上的人像捆蚂蚱一样捆在了一起。
看着被她打掉牙的男人,说了句“就你了?”
接着一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站在身后狠狠给了他一下子,只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和男人的哼哼声,他头上滚落的汗水让他像一只落汤鸡。
其他人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卸了胳膊。
看着他痛到失声,婳婳才冷声道:“今儿就饶你一命,滚吧,回去告诉背后的人,本夫人静待她的后招。”
“谢谢姑奶奶饶命!”
男人眼里闪过惧怕,一瘸一拐连爬带滚的离开了婳婳几人的视线。
而地上的人,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一个个的再次磕头求饶。
甚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婳婳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的腿间,啧啧,真是没种,她刚刚还没怎么用力踹,这孙子都尿失禁了,真是废物。
欢喜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只有一旁的车夫,偷着看了眼婳婳主仆,悄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啧啧,姑奶奶太凶残了,幸亏他是自己人。
“你们,就留着自生自灭吧,活着是你们命大,死了那就要怪你们背后的人喽,不查清楚就让你们来送命,啧啧,真是惨呢!”
野草经历了一整个冬天,异常的干燥,一脚踏上去,到处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婳婳掏出打火石,望着对面不远处的沙石,在他们恐惧异常目光下,将手里的火扔在了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的枯草断茎上。
刹那间,火舌便朝着四周蔓延。
被被捆绑在一起的人顿时惊恐的尖叫,一个个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
“走吧,今儿这庄子是看不成了,回家涮火锅再好不过。”
“夫人说的是!”
听到婳婳的话,欢喜听话的跟在后面,车夫也赶紧跟上。
几人走到路边,婳婳看了眼残缺的车厢,暗暗想要不要先把车夫支走,或者他们先往回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碰上个过路的。
“嗨这位夫人,看样子你们是需要马车呀?”
文白找准时机跑了出来,呲着大牙花子问婳婳。
婳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是?”
这是哪里跳出来的二傻子,装都装不像。
“姑奶奶,这是谢三爷的小厮。”
车夫看到文白的时候,连忙低声为她解惑。
文白文大爷谁不知道啊,谢三爷喝酒耍钱次次都带着他。
只不过他这会儿不跟谢三爷在一起,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车夫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咋一眼瞅过去,觉得这人不像是好人啊!
不会是来勾搭他们家姑奶奶的吧,可千万别啊,姑奶奶是他们沈府的。
婳婳一听到谢三爷,便立刻知道他是谁了。
谢丞相的第三子,文不成武不就,被京城人人传在最不像谢丞相的谢家人。
谢家唯一的庶子谢三儿嘛,她听说过了,被两个嫡出的哥哥衬托的一无是处,成日不是遛鸟就是去喝酒,靠着父兄的蒙荫在衙门里混日子。
几乎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世人传,谢三是谢相爷这一生的唯一的败笔了。
听到这些的时候,婳婳也只是呵呵一笑,唯一这个形容的恐怕还不够准确。
要是谢丞相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乡下被磋磨着长大,而他娇养着长大的掌上明珠,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这才是他人生的最大败笔。
“这位夫人,小人叫文白,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文白看着她的正脸,没来由的眉头一跳,这位夫人的眉眼跟他主子也太像了吧!
“喂,你看什么呢你?”
欢喜跟车夫二人一前一后的后来,挡住了他盯着婳婳的目光。
这个登徒子,可别跟刚刚那些人是一伙的,那些人毁了夫人的马车,这人就这么巧的在这儿了,万一车上有迷药,她们岂不是又进了狼窝?
文白被二人不善的目光看的脸热,连忙解释道:
“啊,文某失礼了,实在是夫人的眼睛长的太太好了,对不住对不住。”
听到他这样说,欢喜更不愿意让婳婳坐他的车了。
“哼,说话如此轻浮,果然没安好心。”
“不不不,不是的。”
文白看到小辣椒一样,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他家媳妇儿可是温柔似水的,也不知道这丫头长大了谁敢娶,这么凶。
“欢喜!”
婳婳看到他脸上的窘迫,喊住了她,转头对文白说道:“你喊我沈夫人便是。”
“是,沈夫人!”
“啊,沈沈夫人?”
刚刚不是沈府的下人喊她姑奶奶吗?怎么又成了沈夫人了。
“是,我娘家姓沈。”
婳婳就这么说了一句。
文白恍然大悟,哦,原来此“沈夫人”非他心中想的那个“沈夫人。”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不知道好什么,但是莫名就觉得她不是沈万金的人真好。
“夫人是要回城吧,这边请!”
看着婳婳做出请的手势,似乎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又说:“我家老爷骑马走了,车上没人,夫人可以放心坐。”
婳婳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哦,你家老爷为何丢下你单独走了?”
“嗨,我家老爷有点公事就先走了。”
文白挠了挠头说。
想到他家主子的风评不好,脸色通红的又说:“其实是我家老爷看夫人揍人揍的很潇洒,就想着把车子让给夫人……。”
“嘎”
文白真想给自己一嘴巴,明明是要说老爷欣赏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的,怎么就说的好像老爷怕被她揍,吓跑了一样?
哎,幸亏老爷不在这儿,不然,他少不了一顿排头吃。
“夫人请,里面请!”
文白瞬间就转移话题,说着掀起了帘子让婳婳进去。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哎,不用不用,夫人您坐稳了,我们这就回城。”
文白看欢喜跟车夫都坐稳了,这才挥动鞭子。
“夫人,不会有事吧?”欢喜看了眼外面跟车夫并排坐的文白,偷偷问婳婳。
婳婳拍拍她的手,“放心吧!”
马车里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东西,唯一的小木箱也被上了锁。
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宝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跟这家人不掺合的,可是听到谢三给她让出马车的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狂跳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羁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