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看着婆婆一句话不说心疼坏了。
眼睛滴溜溜一转,“娘,我这肚子咋咋有点涨乎乎的,该不会这两天就要生了吧。”
婳婳本来还沉浸在景凌离开的低沉气氛中,一听秀秀肚子不合适,立马就急了。
“疼吗?这会儿还有啥感觉吗?”
婳婳抓着秀秀的胳膊,一脸的担忧。
秀秀看婆婆这样,顿时心虚的不行,嘴巴抿着不知道怎么解释。
婳婳一看她不说话,以为肚子开始疼了,
“你坐着,我去找安老过来瞧瞧。”
秀秀一看婆婆往出跑,再也顾不得装什么了。
“娘,娘你回回来回来,我肚子没事儿。”
“啥,没事儿?”
婳婳盯着她看了一圈儿,“真没事儿?”
“嗯,真没事儿,我就是看您一直不说话,想找点话说来着。”
婳婳闻言,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娘没事儿,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惦记景凌罢了。”
是啊谁不惦记呢,她这个大嫂都惦记,娘怎么可能会不惦记呢。
“娘,我饿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吧,景凌是离开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好好过日子呀,多攒点钱,等他回来了,给他置办新房娶媳妇儿呢。”
秀秀挽着婆婆的胳膊,头贴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的动作压根就看不出二人是婆媳。
婳婳不愿意大家跟着担心她,点了点头,“走吧,先去吃饭,吃饱了再说。”
饭桌上,婳婳强颜欢笑,“云筝,以后书院放假了就要回来知道吗?”
“好,以后一定会多回来的。”
姬云筝看着婳婳说完,低下头喝粥,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震惊的厉害。
他一直以为他就是锦州府傅家大房的次子,可是他查到的线索却在指向他不能接受的那个。
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姑姑了,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只会给姑姑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低沉,大家也都没有发现云筝的反常。
饭后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干自己的事情,安老带着二孙子去了药铺,景行跟安宁去了书院。
景荣带着安平去了隔壁院子里忙活凉粉生意。
只剩下萧平威跟景春,姬云筝三人没事干。
“景春吃完了去刘家庄,接你岳母他们去,礼我都备好了,张妈妈就在家里陪着秀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午饭不用等我。”
婳婳说完,又看着姬云筝,“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晚上姑姑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
“好,姑姑我知道了。”
姬云筝嘴上应着,但是心里却知道,他能在姑姑这里待的机会不多了。
“萧兄弟,劳烦你在家多注意点儿啊,晚上回来了给你们做大餐。”
“好!”
婳婳看他点头了,才放下心来,大军到了白马镇,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那么粮草呢,这么多人的供给怎么解决?
大河满了小河才有,如果大军的粮草不够,她的景凌吃什么,他们又哪来的力气去打仗?
婳婳回房换了身衣裳,背上她的背篓就出门了。
萧平威看着夫人出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他要不要跟上去?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那个臭小子交代?
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孕妇,他又歇了这心思,罢了,答应了看家,还是好好看家吧!
城外的破庙里,婳婳看着流里流气的男子,直接拿出是个大包子,“给,吃饱了有事干!”
“夫人是哪个府上的,竟然能找到这地方来,你这包子恐怕不便宜吧?”
婳婳见他不接,冷笑一声,“不用杀人放火,只需要说几句话而已。”
听到这话,男子这才接了她手里的包子,自己拿起一个先吃了一口,没什么问题,这才递给后面的几人。“说吧,什么事儿,杀人放火抢人妻儿,包在我身上。”
少年依旧还是那副混混样子,但婳婳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
“墨玉公子果然痛快!”
“本夫人只想知道,谢家军的粮草到什么地方了?相信这事儿难不倒墨玉公子吧!”
被点透了身份的少年,他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三两口吃掉了大包子后,“光是几个包子,夫人就想让我去打听掉脑袋的事儿,夫人也太大方了点儿吧。”
男子并不将眼前的女人放在眼里,他盘踞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这女人还真是胆子不小,粮草可是军机大事,谁敢轻易去打听。
“一千两,事成之后,再给你两千两,我要确切的时间,地点,守卫人数,如果你敢虚晃我一枪的话,你试试好了。”
婳婳丝毫不露怯的将一千两银票拍在他胸口。
“夫人倒是大手笔,就冲你这干脆劲儿,这活儿我接了。”
墨玉公子看着银票,脸上的神情严肃,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能闹出什么动静,不过她如此胆识,倒是让他有了几分兴趣呢。
怎么说这都是第一个跑来打听粮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好,半个月之后,我来这儿等你,我相信墨玉公子办事跟百先生一样让人放心又安心。”
婳婳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还特意强调了‘百先生’,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你,你认识他?”
男子气势凌厉,目光紧紧盯着她。
婳婳笑靥如花,一字一句道:“无、可、奉、告。”
说完,她挥了挥手,说着“我要最真实的消息”转身就出了破庙。
时间还早,是该回去贺兰村里露露面了,马翠花当真以为她是那种被狗咬了会放狗一马的人吗?
虽然来了镇上不错,可不代表她就可以在镇上装聋作哑,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不管不顾。
刚到城门口,恰好就遇上了宋余粮的牛车。
“宋大哥,回村里呢?捎我一程。”
“沈家妹子啊,快上车,你再迟来一步,我就赶走了。”
“那可真是凑巧了。”
婳婳说着轻巧的坐上牛车,就往村里赶去。
而此时的贺兰村,气氛紧张,路上拉闲话的婆子都少了很多。
他们看到了韩婆子瘫痪的下场,一个个的都不敢再随便说沈氏的是非。
当初说了闲话的三人,马翠花因为给韩富贵带帽子,被打的瘸着一条腿。
而孙寡妇,被她儿子打的鼻青脸肿的,今儿出门还此地无银的说是晚上起夜不小心摔的。
真是坟头烧树叶糊弄鬼呢,谁家一摔能把嘴跟眼睛都摔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