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她哑声:“你怎么没走。”
“这么晚了,走什么。”
“我困了……好像还有点烧……”
“你睡,我不闹你。”
“嗯。”云朝觉得他还算干人事。
贝绍楼将她搂在怀中,触碰到她额头,还有点低烧,不严重。
这是云朝第一次晚上跟男人过夜,不怎么习惯,睡梦中总是碰撞到他。
小女人也有气,觉得这人烦。
手不小心碰到某个地方,很烫,云朝吓一跳。
借着室外浅浅淡淡的月光,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睁开,这才发现……某人没穿衣服。
“……”洗澡不关门,睡觉不穿衣服?
外人知道他们眼里清贵高冷的贝三爷私底下是这样么?
她以前也不知道,最近才知道。
云朝装作没看见,故意扯上被子睡觉。
半夜里,她被颈窝处软软痒痒的触觉弄醒,像有毛茸茸的东西钻在她的脖子里,她习惯性动了动身子,半梦半醒中她看到贝绍楼将头压在她的颈窝间,深浓好看的眉紧紧皱着。
云朝不知道他是不是做梦了。
她试着推开他。
男人睡眠浅,被闹醒,闭眼哑声道:“别动。”
“噢。”她没有再动。
她也困,早上起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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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绍楼连着两晚都睡在云朝家里,同吃同住。
直到去伦敦前一晚,他才回荔园。
“麻麻,叔叔今天晚上还来么?小桃子要跟他一起画画。”小桃子一到晚上就盼着贝绍楼。
“小桃子,你要适应没有叔叔的日子,他以后不会来了。”
“啊!”小桃子大眼睛里布满失落,“为森么不来了?小桃子阔以把床床给叔叔睡,把零西跟叔叔分享,小桃子会听话的鸭。”
“画什么画呀?妈妈陪你一起画。”
“画小动物。”
小桃子拿了纸笔平放在桌子上,又在地毯上坐好。
“先画一只脑斧。”
“好!”云朝握住她的小手,拿起铅笔。
她好几年不画画了,手生,但技术还在。
客厅里开了电视,小桃子一边画画一边听电视。
电视里,一段动画片结束,跳到新闻。
小桃子听不懂新闻,专心画画。
“昨日,T国王子扎尔斯前来京城访问,扎尔斯一行在京城泰和饭店用餐,由多年不曾在公共场合露面,已经八十多高龄的贝桢外长陪同。席上,贝外长精神矍铄,谈笑自若,风趣地用三国语言给扎尔斯王子介绍京城风土人情。”
“昨天也正是传统节日七夕佳节,席上,贝外长夫人,著名钢琴表演艺术家谢雯珊即兴弹奏一首钢琴曲《鹊桥仙》,满座喝彩。”
往常这种新闻,云朝会换台。
今天愣了神。
自从知道这两人是谁后,她对这种新闻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从来没想过会跟这样的人家牵扯上关系。
前段时间,小桃子还跟谢老太太打过电话。
小桃子是老太太的亲曾孙女,但这样的人家,不会认一个私生子。
云朝第一次清晰见到两个老人长什么样,跟她想象中差不多,气质雍容,大气从容,一举一动都透着风采。
难怪人人都说三爷像贝桢,不是长相,更多的是气度和眼神。
新闻最后,谢老太太还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