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被大力推开。
文若拽着柳郎中跑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气还没喘匀,柳郎中抬头一看,坐在床边的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双目通红,顿时吓了一跳。
“柳大夫。”
王根易站起身,“你快来看看均儿。”
来了好几趟了,这家的小少爷病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这好不容易养好一些了,怎么又出事了。
柳郎中不敢耽误,快步上前,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王撤均脸色一变。
伸手探下王撤均的脉搏,语气沉重。
“气急攻心。”
“文若,把我药箱拿来,我要用针。”
文若手里还提着柳郎中的药箱,闻言连忙把药箱送上去。
柳郎中捏着银针在王撤均身上扎着,文若和王根易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王撤均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柳郎中收了最后一根银针,王撤均表情痛苦,突出一口黑血。
“均儿!”
王根易急了,想上前看看,被柳郎中拦住。
“哎,吐出淤血了就好。”
“这孩子命大,淤血吐出就没性命之忧了。”
“别打扰他,让他睡一觉。”
说罢率先提起药箱走到桌子前,拿了纸笔出来,写了一副方子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文若。
“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等你家少爷醒来就给他喝药。”
“要连吃半个月。”
文若连连点头,接过方子就跑了出去。
把笔墨放回去,柳郎中收拾好药箱,对一直看着床上躺着的王撤均的王根易说
道。
“郎君在不能让他心急了。”
“此次是我刚巧出诊,要从巷子里过。”
“在巷口就遇到了文若,被他拽了来。”
“若是再晚一刻钟,可就来不及了。”
王根易脸上很难看,朝着柳郎中拱拱手。
“多谢柳大夫。”
“不知我儿的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柳郎中叹了口气,“令郎的病说来不严重,只是身子实在是弱,若是好生修养,半月也该养好了。”
犹豫了半晌,柳郎中还是说道:“心病难医啊。”
王撤均自从落水过后,几乎天天做噩梦,晚上根本休息不好,眼下的黑眼圈和眼袋都要挂了半张脸了。
就算勉强养好身子,晚上也还是会说胡话,叫了一晚上的娘,发起烧来的时候,也是叫着娘,还有什么对不起之类的。
柳郎中本不想多问,毕竟是病人的家事,可这个情绪都影响要病情了,休息不好,心里郁结,病不见得好,反而身子越来越差,都快心力枯竭了。
王根易只说起,他的妻子,也就是王撤均的娘,几年前失足落水,已经去世了。
“均儿一直很愧疚。”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雨娘已经。”
王根易想起伤心事声音哽咽,语气很沉痛。
“这些年,均儿一直后悔自己没能快一些,说不定能救下雨娘。”
“此次均儿也是失足落水,应是又想起了他的娘亲。”
柳郎中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王根
易。
妙春堂的诊金高,来问诊的多是达官贵人,自从来到王家看诊之后,认识了王郎君,他也在医馆内或多或少的听到过这位郎君的事情。
诗词一绝,多得贵人赞赏。
每次出诊,这位郎君不仅给诊金,还会额外的给辛苦费,出手大方,想来是不差银子了。
“王郎君。”
想到这,柳郎中忍不住提醒道:“令郎的病情,就算是半个月好生修养,将来也会落下病根。”
“令郎年纪还小。”
柳郎中同情的看了一眼睡过去的王撤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