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酒席,回家的路上。
李小牙透露了费同奉的想法,肥猪的小舅子一个晚上就能输三千两银子,饶是财大气粗的费同奉,听了也有一点心惊肉跳,他们可以养一只咬得木头嘎吱嘎吱响的蛀虫,但真养不了一只饕餮。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嫌银子多的。”
三脚拐也认同麻子:“我也没见过。”
李小牙鄙夷道:“你们没听过沈万三的故事吗?”
“沈万三怎么了?”
李小牙摇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懂吗?”
“不懂。”
“那我也懒得跟你们解释了。”
“小猪他爹要是嫌银子多,不会捐出去吗?”麻子耸肩道:“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你脑子留着也没多大用,咋不捐出去?”
“……”
费家如果捐钱,只会让人更嫉妒,家财到底是有多丰厚才舍得撒出去?通常捐钱的人,多是有钱到了极致,已不把钱当钱了,才会捐一点皮毛出去,借此赚一点好名声,但这个头是不能乱开的,一旦开了,就不能再停下来了,你哪天若停下来不捐了,你先前捐钱赚下的好名声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怎么不捐了?心疼钱了吧?沽名钓誉,装什么善人?
李小牙也懒得解释为何不要捐钱,以麻子等人的智商,很难理解“人性”二字。
“我明天去找张天师,让他查一下到底是谁在钩老猪小舅子的鼻子。”
“您觉得小舅子是被人下套了?”
李小牙皱眉道:“一个书店的少东家,又不是什么王侯公子,谁会一晚上借他两三千两?肯定是被下套了,我想查一查窿哥是不是冲着费家聘金来的。”
三脚拐狐疑道:“听您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冲着聘金来的,但费秦两家商定的聘金,外人怎会知道?”
李小牙猜测道:“下聘之事,数日前就定好了,小舅子当然知道礼金数,可能输红眼了,暴出家里要收到一笔礼金,于是就被窿哥钩鼻子了。”
麻子目露凶光:“不知道是哪一帮的窿哥?敢给我们锦衣卫的小舅子下套,非扒了他们的皮。”
寻常赌场,不会算计客人的,全靠抽水盈利,而跟赌场合伙的窿哥,也不会套路客人,只有那种外来的野生窿哥,才会做这种破坏赌场名声的事。
李小牙等人聊了一会儿肥猪小舅子的事,行至岔路后,便各回各家了。
午后,下衙的李小牙先来到马帮。
自从将小摩托归还之后,他从镇抚司马厩换了几匹马,但都不得劲,操控性太差了,好比原先开电动车,突然换成了手扶拖拉机……
“小爷,有啥能为您效劳的?”
李小牙下马,将马交给伙计,迎着笑面相迎的马帮管事,微笑道:“我想弄一匹上好的乘马。”
马帮管事隆重推荐道:“我们马场有一位交好的番邦马商,他能给您弄来当今世上最好的马。”
李小牙眼皮一跳:“不会是汗血宝马吧?”
“正是!”
“……”
马帮管事不由分说道:“当年汉武帝得到此马,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李小牙打断道:“你先说一个大概的价格,让我瞻仰一下。”
马帮管事迟疑的道:“最便宜估计也要五十万两。”
李小牙白眼道:“五十万两大粪吗?”
“……”
马帮管事讪笑:“您说笑了。”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马帮管事言归正传:“小爷,我们有上好的藏马,西北马,蒙古马,您要什么马。”
“蒙古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