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系统性的理论知识可以教给皇子他们,儒家那一套,两个皇子比自己还懂,何况魏延也觉得那一套对解决经济民生意义不大。
最后,魏延决定,既然要学,就来丞相府和自己一起干活吧,边看边学,边干边学,干中学。
皇上也是老6,知道搞传统的拜师礼,魏延肯定鸟都不鸟,干脆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魏延只能屈从。
达者为师,魏延在某些方面确实可以做他们的老师。
于是,在之后,两个小皇子在他们的儒家课业结束后,经常跑到丞相府来。
在丞相府里,经常看到他们的父皇,在散朝后,也屁颠屁颠跑到丞相府来。
自从上次到皇家大饭店用餐后,魏延发现,皇上后来,居然到丞相府里来蹭饭。
哪怕调了几个皇家大饭店的厨师进宫当御厨,皇上依然觉得丞相府的饭菜更可口。
然后,两个小皇子看到的是,魏延在算羽绒厂还要招多少女工,解决多少人就业;颍川、汝南等豫州各郡有多少水田,种一造水稻要多少稻种;除南阳外,各地的南阳米行还有多少米,够附近的人口吃多久,等等,这种看似鸡毛蒜皮的事情。
这和小皇子以前接触到的朝廷三公、相爷做法完全不同,小皇子疑惑不已,不由得问道:“
老师,有钱就能买粮了,算这些做什么?
”
魏延随手拿了一个写着10贯的南阳铁钱,说道:“
这是10贯钱,到南阳米行去,可以买上1万斤粮食。
但它真的只是半两不到的废铁,那为什么大家还愿意接受它就值10贯呢?
”
小皇子们摇了摇头,魏延继续说道:“
钱它只是个用作交易的计价符号,一个钱值不值钱,是百姓们对它的信心足不足所致。
而百姓的信心,来自于背后的物资支持。
没有物资,哪怕是黄金做的钱,也不“值钱”。
而这个南阳铁钱之所以值钱,它的支撑在于南阳米行,南阳商行等,因为百姓们用这个钱是可以在这些商行买到东西的。
”
皇子们听了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继续问道:“
老师,听说前段时间你和大臣们赌斗,大臣们一共输了15万贯钱,那为什么不直接用粮食来赌斗呢?”
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触及到本质了。
魏延思考了一会,打了个比喻,高兴的回答道:“
我刚才的意思是,南阳铁钱的信心基础在于南阳米行,在于南阳的财货。
南阳铁钱可以买粮食,但又不等于粮食。
如果有一艘装钱的船,停在岸边,人们可以从船上取钱做买卖。
但要这个钱船停在岸边,基础是要有个锚,这个锚现在就是粮食。
南阳铁钱这个钱船,它的基础就是南阳米行里的粮食。
如果粮食没有了,相当于锚断了,钱船里的钱也就用不了。
再做个简单的比喻,有棵树叫钱树,上面长满了南阳铁钱,人们可以通过各种劳动来摘取树上的钱,再用钱来换其他人手上的东西。
所有人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这棵钱树在转。
钱树一倒,整个社会就会动荡甚至动乱。
这棵钱树里的根基就是南阳米行里的粮食。
我作为种树人,就要维护好这棵钱树的根基:粮食。
和大臣们的赌斗,用15万贯是为了更好的计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