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特征。”蒋白棉无声叹了口气,“除此之外呢?”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听到我喊他,跑得就跟兔子一样。”商见曜如实描述道,“他有捡地上的金属细管和别的东西,我怀疑那是袭击我,造成破洞的武器。”
“你对兔子印象倒是挺深刻的嘛。”蒋白棉随口说了一句,“你当时怎么不追?”
商见曜坦然回答: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怕我评价他的唱歌水平才跑的。”
“……”蒋白棉动了下嘴角,“你的精神病式思维跳跃看来有利有弊啊,某些时候,它能让你不受相应状态影响,跳出桎梏,某些时候,它又会让你错过一些显而易见的线索。”
不等商见曜回应,蒋白棉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能确定中间空白了差不多两三分钟?”
商见曜奇怪地看了组长一眼:
“你第一次拿到手表的时候,难道不会时不时看一眼?”
“……”蒋白棉不得不承认商见曜说得很有道理,但又不愿意承认,“可你得到手表已经有好多天了,都去了祈丰镇,又回了公司,而且,你那块手表是好的,只有一点破损,一直都有在走,没看厌吗?”
商见曜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表情道:
“不经常看一看,怎么能让公司的员工知道我有一块机械手表?”
“有道理……”蒋白棉被说服了。
她没有再问,边想边分析道:
“也就是说,你大概率遭遇了袭击,但自身没有了相关的记忆,只能根据身上的痕迹做出推测……
“最近会袭击你的,也就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人,嗯,头七圣师多半看到了你和熊鸣对话,所以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抹去相关的线索,让调查中断。
“这个目标可以靠杀掉你,让你感染‘无心病’来完成,也可以通过抹去相关记忆来实现。
“后者和你缺失了袭击记忆这点能串连起来。”
自言自语般说到这里,蒋白棉看向商见曜,用猜测的口吻道:
“‘生命祭礼’教团来不及谋划周密的杀人方案,只能派有抹去记忆能力的觉醒者成员第一时间来找你,这个过程中,大概率发生了一系列战斗,但他最终没有成功,不得不靠抹去最新的记忆来中止袭击,安全脱离……”
啪啪啪,商见曜鼓掌表示了赞同。
蒋白棉横了这家伙一眼:
“他们怎么就不让你直接感染‘无心病’?
“这是最后破罐子破摔的办法?袭击你之前,头七圣师张子聪还没有牺牲自己的想法?”
不给商见曜开口的机会,蒋白棉问道:
“你有遗忘与熊鸣的对话吗?
“有遗忘‘生命祭礼’教团相关的任何事情吗?”
商见曜认真回答道:
“没有,那些记忆都很完整,前后左右都能彼此印证。”
显然,他昨晚就完成了回忆这个工作。
“看来那抹去记忆的能力,限制也很大啊,说不定只能针对两三分钟的内容,且一次只能一段……可惜啊,头七圣师毁掉了许多监控资料,要不然就能找到袭击你那个人的踪迹了,嗯,我等等就汇报上去……”蒋白棉转而说起了昨晚行动的情况,非常详细。
她末了道:
“原本有一点,我很奇怪。
“熊鸣的口供里完全没有提到你,没说和你聊天的事情。
“我之前还以为他在包庇同为觉醒者、新人类的你,觉得他在某个标准上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只是被他认可为‘人’的并不多。
“现在看来,他也许比你更早遇到那个人,被抹去了相关的记忆。”
商见曜表示不解:
“为什么要抹去他的记忆,知道就知道了啊。”
“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生命祭礼’教团的高层担心熊鸣拉起一个新人类派系吧……当时,他们应该还比较有信心,处理得很细致,结果,你的战斗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让他们的计划不得不中断,我也就没有遭遇后续的袭击。”蒋白棉随口说了两句,“接下来,只能看公司能调查出什么了,呵呵,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觉醒者的秘密是保住了。”
商见曜点了下头,突然说道:
“我就觉得监控摄像头有问题。”
“是啊……难怪‘生命祭礼’教团有信心不让秘密泄露,并且神神叨叨地说些司命始终在注视着众生,圣师一直在注视着你们的话语。”蒋白棉由衷感慨道,“谁能想到,整个监控部门的主管就是教团的圣师呢?这也就说明了他们为什么秘密传教多年没被发现。”
商见曜想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组长,你说,那些监控资料能恢复吗?”
“目前给我的反馈是,很难很难。”蒋白棉心中一动,笑着问道,“你不会有对着监控摄像头脱裤子羞辱它吧?”
商见曜上下打量了蒋白棉几眼:
“组长,你好变态啊。”
“……”蒋白棉咬紧了牙齿。
商见曜认真说道:
“我也就扮过鬼脸吓他,用电筒照过它,对它比过侮辱性的手势。”
蒋白棉紧闭着嘴巴,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表情颇为复杂。
过了几秒,她才吐了口气:
“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她话音刚落,“旧调小组”唯一的有线电话响了起来。
蒋白棉边示意商见曜不要说话,边拿起了听筒。
“喂?啊,部长……让我过去一趟?”蒋白棉很快放下听筒,对商见曜道,“悉虞副部长有事找我。我估计不是‘生命祭礼’教团的事,就是水围镇的答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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