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直接俯身冲着沐唯叩了十余个响头,直到那地毯上都沾染上了血迹,她才听见沐唯说:“行了,别糟蹋我这地毯了,我帮你救人便是!”
“谢谢衍王妃!”
阴三娘大喜过望,又接着冲沐唯叩了几个头。
直看得沐唯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花楹亦是看得直皱眉。
她们王妃房里用的地毯可是掐金丝的上品,不可能说脏了就丢了的。
因此她们每日都会清理一番不说,还每隔十日都会清洗一次。
这血迹可不好洗啊!
因此,她在征得沐唯同意后,直接蹲下去制止了阴三娘继续叩头,“我们王妃既然都答应你了,你就别再这般了,赶紧调整一下情绪来回答我们王妃的问题吧。”
“嗯。”阴三娘停止叩头的动作后,似全然不觉得额上疼一般,径直毕恭毕敬的冲沐唯道:“请衍王妃问吧,奴家一定如实回答。”
“我倒也没什么可问你的,你先与我说说你们入东宫后发生的事情吧。”
“是。”
阴三娘应罢就道:“当日皇后的人把三小姐与我们一众下人送入东宫后,立刻就将我们跟三小姐分开了,之后我们被关入了一处暗牢,轮流接受严刑审问,因
着我们都不知道二小姐的去向,最后我们又被关入了一处水牢……”
一说出那‘水牢’二字,阴三娘脸上就猛然一白。
她出自青楼,熟知各种用来逼人就范的严刑,也知道好些大户人家府上都是有暗牢水牢的。
可她在亲身经历之前,从来不知道水牢是那般可怕的东西!
不仅牢里的水臭气熏天,水里还有诸多会咬人,甚至是会钻入人体内的虫子。
她们当时被关入那水牢的时候,身上大抵都是伤痕累累的,简直痛不欲生。
而那每日去给他们送饭菜的人,还送的都是猪狗都不食的馊了的食物。
以至于到旁人都受不住陷入了昏迷以后,惜月打昏了那个入水牢给她们送吃食的丫鬟,让她扮做那个丫鬟逃出了水牢。
也亏得那个水牢太臭,守牢的人都离得很远,且都还聚集在一起赌博,没有注意到换上那丫鬟的衣服离开水牢的她全身是伤,且脚步虚浮。
之后她易容成那个丫鬟的模样回到厨房,借着多年来在青楼里练就的圆滑,以身染重疾为由在房里调养了几日。
待她回到厨房里去做事的时候,已经换了旁人去水牢送饭了,她也就没有机会去确认她逃离
水牢后,惜月将那丫鬟怎么了……
在她陷入沉默的功夫里,沐唯也没有再问什么,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等她回过神来了,才冲血影问:“殿下近来有寻到容貌与拓跋香儿兄妹相似的人吗?”
“有。”
不过人都在魅影楼里。
后面那话,血影没有说出口。
毕竟王妃眼下还不知道魅影楼是他们家王爷所有。
接着,血影盯着想哭又压抑着没有哭的阴三娘问:“王妃要让她去教那些人魅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