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女子无意中得知这家人的老夫人想要将家里的产业交给自己的儿子掌管并要加害三少爷,于是就去通风报信。没想到老夫人早有预谋,设计让这家的老爷误会三少爷想要侵吞所有的家产,并扬言是女子勾引了他,老爷大怒之下将他关了起来,并要杀了那个女子。
三少爷不顾一切带着女子离开,随之在半路上被老爷派出杀害女子的刺客追到了,三少爷为了保护女子,被刺客一箭杀死,而女子乘着马车离得越来越远……
看到最后,不少妃子都落下了眼泪。听着后边嘤嘤的啜泣声,慕锦华摸了摸脸,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她握紧了裙摆,死死的拽着,手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都没有放手。
这出戏,简直就是她和阿云的翻版,只不过改变了一些情节罢了。
原以为只是一出简单的戏,没想到看的却是自己的*话,那份深藏的恨意更是无法再此刻表露。
慕锦华好恨自己的**,更恨曾后再次拨开了自己的伤口,把鲜血淋漓的自己呈现在她的面前。
“公主,公主?”曾后连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一**,便是掩藏不住的恨意,却让曾后*意更浓了。“这出戏,公主看来是很喜欢的。”
她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打了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动手。她努力掩住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眸,“天后说错了,我并不喜欢。”
“哦?”曾后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可是本宫为了公主亲自命人从外面请来的戏班子,往日的什么《梁祝》,《莺莺传》公主怕是听腻了,没想到还是不尽如人意。罢了,下次再换一出戏,定要公主满意才是。”
慕锦华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并非不是满意这出戏,只是情节太过悲拗。我反而比较喜欢喜剧,或许是接下来的一出,女子回来为三少爷报仇,亲自揭露老夫人的阴谋?”
她抬眼,认真的看着她,“或许更会大快人心吧。”
曾后淡然一*,从容答道:“这女子害死了三少爷,还能够回来为他报仇的确值得赞赏。只是可惜若那老夫人早已转移了产业给自己儿子,不管那女子怎么变,众人都不会相信她所言,她这不是徒劳无功吗?”
姚贵妃点头附和道:“那女子太过命苦,只是一个女子如何斗得过一个富贵人家。荣华长公主就是太过心善,这样的故事无论是放在天辰还是昊沅,哪个福贵人家没有几件腌臜的事?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慕锦华心口一滞,语气坚定的道:“说不定,真会出现转机呢?”
曾后瞧着她的面容,蓦地又是一*,“但愿如此吧,或许老夫人也很期待女子回来。毕竟家大业大,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心里咯噔一声,瞳孔微微睁大,慕锦华脑袋嗡嗡作响。她什么意思?难道她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无聊时候的闹剧吗?
曾后转过头来,唇角的*意愈大浓烈,外边的骄阳都黯然失色。
“天后,天后,有结果了——”一个奴才急急的跑上前来,“天后,太医诊断出结果了,派奴才来禀告你过去一趟。”
在场的人都有了喜色。
依云上前来,把手伸到了曾后身侧。她抬手搭了上去,站了起来,“去和政殿。”
众妃都跟着她离开,慕锦华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和政殿黑压压的跪在一屋子的御医,见到曾后到来,纷纷低下头去。
“**到底如何了?”她问道,声音不言自威。
太医署夏夏院判抬起头来,说道:“**的确是中了毒了,我等翻阅了医典,发现**的病症与服用了一味药极其相似。而这味药,只要边关才有。”
慕锦华闻言抬眸望去,看那个瘦骨嶙峋的牢太医能说出什么来。
曾后表情看不出息怒来,“什么药?”
“是、是兰芋草。此草因为外形和兰花相似,但是从不开花外,许多人都会将他们混为一谈。误食了此草药的人,会口吐白沫,眼角周围发青,与**病症十分相似。不过,这兰芋草,一般都生长在西南边关。”
西南处正是与天辰交界的咸郡,也是亦天穹固守边疆的地方。
他这是,证实了亦天穹谋害**。
慕锦华皱紧了眉头,朝着前面走进了一步,远远的看着床上的邢帝,观察他的病症。如太医所说的确是眼角周围发青,但是,总有些不一样。
于是,她又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曾后厉声喝斥道,脸上满是不悦,“堂堂骠骑大将军怎么会做出危害**的事情来,尔等是否受了他人的挑唆,故意谋害大将军?”
那太医连连磕头,“就算给臣一千个胆子臣也不敢*言乱语啊,兰芋草的确是只有咸郡等地才会有的。”
“大胆,你要做什么?”突然的喝斥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只看一个**拦在了慕锦华面前,而慕锦华,站得离龙床十分近。
众女心里立刻就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不管现在情况如何,但凡漂亮女子接近龙床总会让她们感到威胁,一种争宠的威胁。
姚贵妃当即道:“荣华长公主怎么到这来了?”话中的指着和讥讽显露无疑。
慕锦华转过身来,看着屋中众人或戒备,或不解,或敌对的目光,无奈的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邢帝的病情,只是结果,似乎和太医所言有些不同。”
被一个丫头质疑了医术,夏院判直接就回顶道:“老夫行医四十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你竟敢*言乱语,在天后面前对我等指手画脚?”
他们并非见过慕锦华,就是在这宫中,也只有这些妃子们见过她两次。
慕锦华看向曾后,说道:“邢帝眼角的确发青,但是脸色浮肿,面色发黄,这和中了兰芋草有些不同。《千金方》上记载,兰芋草多长于极阴湿润的洼地,昊沅西南比较湿润,适合兰芋草生长,但是并不代表只有西南才有兰芋草生长。”
看那夏院判要反驳,慕锦华接着说道:“兰芋草会让人呕吐,口吐白沫。但是前提条件是中毒要深,并且至少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大将军所为,除非他能在一进御书房便会邢帝下毒,否则药效就会来不及发作。”
那夏院判迟疑道:“你也说是除非,谁也不能肯定事实如何。再说了,**脸色浮肿并不代表不是兰芋草所为,或许是因为躺了太久脸才会浮肿而……”
“大人,一株兰芋草只会让人腹泻,三株以上才会产生强烈的毒性。服用兰芋草之后,患者肌肤会慢慢发青,直到死亡。而现在,已经过了三日了,邢帝只有眼部发青,**肤色均是蜡黄,这一定不会是兰芋草所致。再者,你看,兰芋草中毒者会慢慢脱水,而邢帝身上并无任何脱水的症状,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那夏院判急忙起身,走到了床边查看了一会儿,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来,的确与兰芋草中毒的病症相差甚远。“你说的没错,或许不是兰芋草的毒性。”他自叹弗如,想不到今日会被一个小丫头指责出了错误。
与此同时,他立马就跪在了地上,“臣错紾病症,还望天后开恩哪。”
曾后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便放到了慕锦华身上,称赞道:“荣华长公主不愧为李道安之后,连我堂堂太医署都瞧不出来的病症都被你看出来了。”
众人方知,她便是天辰来的公主。李道安的名号早已传遍天下,那可是*华佗的神医。众太医心里方才好受了一些,只是想到自己贵为御医,却诊断不出来,更是惭愧不已。
“我也不过是无意中得了《千金方》,才会看出来的。放在平常,我或许也会和众位太医一样。”她谦虚道,“天后,现在最要紧的是邢帝的病。”
对于《千金方》,众太医无人不熟悉,那可是千古流传下来记载得罪全的医书了,没想到竟然是在她手中。而原先对她女子身份的膈应也因为她向曾后的求情更是好感连连。
曾后冷冷扫了一眼,直看得众人脊背发凉,才松了语气。“**安危,还得全系各位之手,都起来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众太医罚其俸禄三年,**痊愈后各领二十大板。”
没掉脑袋被吵架还能保住乌纱帽,众人都感激涕零,“臣等谢过天后开恩。”
慕锦华无意中又装进曾后那双深邃的美眸中,察觉出一丝兴味出来,也不由得想到了她刚才说过的话。
‘但愿如此吧,或许老夫人也很期待女子回来。毕竟家大业大,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心里咯噔作响,是不是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不是亦天穹所为?
曾后凝声道:“都起来吧,**的病耽搁不得,各位还得尽快查处病症才是。”
“是。”众太医都起了身,面面相觑。
曾后对着身后的莺莺燕燕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别在这打扰了御医诊断,**若是醒了本宫自会派人通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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