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摇头,“都做到左相了,怪不得你这个位置这么摇摇欲坠,前朝余孽都快把持朝政了,先帝到底在干什么?”
“先帝在吃喝玩乐。”
李弘景一想到这个也是头疼,梁国到现在还处于还能抢救一下的状态,结果李明羽发现力挽狂澜很累后就果断躺下,完全不管崔家和王家各种明争暗斗。
现在李明羽两手一摊驾鹤西去,烂摊子全丢给了她!
“真是辛苦你了。”公冶文远真诚地说,“在王印身上什么都没查到吗?”
“我一开始还以为消息是王印放出去的,为造反造势。”李弘景呼出一口气,“但王印看上去好像也很意外。”
“如果不是王家放出的消息,那么他们一定会比你更着急。”
公冶文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印肯定会来找你的,有王家的帮助压消息也更方便一点。”
“要是没人帮忙,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她揉了揉太阳穴,“七国会晤、南平皇室藏宝图……多事之秋。”
“陛下身边可用之人太少了,唯一与我们站在一边的燕昀霁还在边疆,远水救不了近火,真要发生什么燕昀霁回来估计只能赶上我们的头七。”
公冶文远夸张地叹气,“陛下,得在京城扩张一下阵营了。”
“不是还有王闲鹤吗?”她蛄蛹起来,“王司阶手上有京城一部分兵权,至少能保我平安。”
“王闲鹤……”公冶文远念着这个名字。
“太学院里虽然都是学生,但他们接触的全都是达官显贵,所以我接触各种消息比其他人更快。我在诸生口中听到过不少这个名字,但每次都是跟着崔来明一起出现的。”
“文远是觉得王闲鹤想要加入右相阵营吗?”李弘景问。
“一开始有这种感觉,但是听多后感到疑惑。”
公冶文远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我对此人有过调查,总觉得他应当不是那种趋名逐利之人,更何况他与崔来明的交好显得有些太过大张旗鼓了些。”
说到这里,公冶文远看向李弘景。
“陛下,你与他就此事有过交谈吗?”
对于公冶文远抛来的问题,李弘景摇了摇头:“老实说,虽然他帮过我几次,但我们的交流并不多。”
“我有些看不懂他。”公冶文远信心十足,“我很少会有看不懂的人,但无一例外,我都会弄明白他们的目的。”
“主人。”
李弘景刚准备开口,唐湛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在听到唐湛声音那刻她心跳快了两秒,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唐湛。
自那日与唐聿修会面后,于她而言这层窗户纸算是彻底被捅破,她不再叫唐湛的名字,“聿修”非唐湛本名,而“唐湛”又代表着沉重的过去。
也还好日常中人们本来就甚少互相叫名,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王印求见。”
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搭话,听到这话一下子抬起头。
公冶文远与她对视一眼,立刻起身。
“我先回避一下。”话虽这么说,公冶文远就去了屏风后,摆明了想看看王印此行目的。
她本来也没打算让公冶文远离开,便对唐湛点头:“你让他进来吧。”
唐湛去而复返时,王印已经跟着他一同进门。
“陛下。”
山谷一别,王印对她倒是恭敬许多,此刻私下见面也行完了礼,然后才说出目的。
“烦请陛下制止京城有关藏宝图的流言。”
“这些流言朕也有所耳闻。”李弘景为难地说,“不过朕的处境左相应该也明了。”说着她一摊手,“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压下流言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这点李弘景与王印都心知肚明。
南平最后一任皇帝走了都两百多年了,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前朝与传说没什么两样,就算真的有人出来说“南平皇室后人还存在”估计也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
所以只要现在开始将七国会晤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人们的注意力就会立刻被吸引走,到时候流言再怎么传,也只会被认为是为了干扰会晤。
但这件事有个副作用——那就是李弘景会立刻被推到风口浪尖。
本身李弘景就一直是漩涡中心,靖嘉关之战后围绕她周身的言论越发多且密,风雨飘摇的梁国与傀儡皇帝,外界对梁国的关注度几乎是历史之最。
在这种情况下,李弘景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将会举步维艰。
对于后果李弘景早已明了,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谓债多不压身,再来点也没什么。
但她总不能一直做亏本买卖,如今好不容易遇上王印对她有所求,这种时候不趁机谈价码她就是真傻了。
对于她的言外之意王印非常清楚,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刻,王印就毫不犹豫地开口。
“只要陛下有所需求,臣将竭尽所能。”
这话一出,就连站在一旁的唐湛都眼神微变,李弘景更是大吃一惊,想不到王印能做出如此退步。
就算等此时了解王印就立刻反水,这一时也已经够她做很多事了。
“既然左相都这么说了……”满载而归的李弘景笑着说,“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等王印走后公冶文远从屏风后出,盯着王印离去的方向。
“真不可思议。”她说,“此事真的如此紧急吗?”
“谁知道?”李弘景摇头,“管他紧急不紧急,我没落井下石就很好了。王印既然愿意给,那我们就狠狠地拿。”
她用力地拍公冶文远的肩膀,“最起码这次,我要把大理寺那一块握在手上。”
天大机遇出现在眼前,李弘景着实高兴了好几天,就连出门听到有人骂自己都感到很快乐。
不过等崔来明找上门的时候,她才发现王印确实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