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白玉质仔细想了想,觉得大阏氏的这计谋倒也算十分拿的出手了,就算事情败露,她也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药是朝阳公主拿出来的,丢是七阏氏丢的,捡是三阏氏捡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大阏氏牵扯其中。
就算这三人联合告发大阏氏,那也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
至于七阏氏为什么要反水,白玉质也大概能理解。
七阏氏是胆小些,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这事情不管成了还是没成,只要三阏氏下手了,那么纳罕鄂仑顺着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到她身上。
别看大阏氏嘴上说与她无关,实际上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会拿她顶罪了。
七阏氏知道自己玩不过大阏氏和三阏氏,索性投靠白玉质,还能有一条活路。
她选的方法也是聪明,现在这样装疯卖傻,三阏氏只会以为是她吃多了药,人也疯了。
而大阏氏那边也好解释,只说是实在受不了压力,想害白玉质就能说得通。
白玉质思索着,这局都已经布好了,现在就差一个让这些人以为她已经入局的契机。
纳罕鄂仑对她的保护实在周全,如果她不故意放一条缝出来,以三阏氏的手段,根本不能将那药粉送到她这儿来。
这事还需要她运作一番。
于是等后头针线房的人将白玉质过年时要用到的吉服送来时,白玉质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法子。
当晚纳罕鄂仑坐在白玉质身边,艰难的弯着腰侧头去听他儿子的胎动时,白玉质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妾想自己买些五彩线来,给腹中孩儿们绣两个虎头帽。”
纳罕鄂仑当然同意,沉浸在被儿子的小手小脚踹在脸上的喜悦里,只是叮嘱白玉质不要太过劳累。
白玉质得到了允许,第二天就让松里大张旗鼓的去了大金民间的交易集市买丝线,买了一堆都还不够,扬言道隔天还要再来买。
她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会被一直关注着她的三阏氏忽视,当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叫侍女厄珠带着药瓶,提前买下了昨日松里关顾的店家的全部丝线,趁着没人注意将药粉洒在了最精致的丝线上面。
随后又嘱咐店家,说如果见到昨日来买丝线的小姑娘,就将那一袋子撒了药的线让给她。
于是等松里来的时候,买到的就是一袋掺杂着药粉的丝线了。
松里当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带着丝线回来之后就要打开袋子,被白玉质给拦下来了。
“这线先别动,你去忙吧,我想睡会儿。”
这药只要吸入就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几乎是一次成瘾,白玉质有系统作弊器,但是松里又没有,还是不要冒险。
松里走了出去,白玉质躺在床上,思索着应该怎么不着痕迹的让纳罕鄂仑发现这丝线有问题。
她戳了戳很久没出现的系统:“系统?你在吗?”
主要是白玉质也不知道这种科技生物有没有休眠时间之类的。
但是很显然她多虑了,系统非常迅速的就回应了她的召唤。
【在的,宿主,您有什么需要吗?】
白玉质:“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自己可以变成任何形态来着?”
【是的宿主,您需要我变成什么形态都可以。】
白玉质笑笑,跟系统吩咐了两句,系统很上道的明白了,然后嗖的一下在白玉质面前闪过一道白光。
【宿主放心,我还是可以跟您保持联系的。】
白玉质很放心。
系统是个靠谱的统,有他在,不愁不能搞事情。
于是等纳罕鄂仑晚上回来的时候,突然在大帐门口处停了下来,脚步一顿。
今年的草原上经常下雪,昨晚还下了一场,所以就算是纳罕鄂仑的大帐外面也有些白绒绒的积雪。
纳罕鄂仑大步而来,刚要进到大帐中,脚下却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不同于积雪的柔软物体。
他用脚轻轻拨开表层的雪,在,只是因为被雪浸湿而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竟然是一只白狼幼崽。
草原上的白狼是很罕见的,白狼的幼崽就更罕见了。
纳罕鄂仑没想到会在自己大帐的门口拣到一只遗失的白狼幼崽。
大金的图腾就是狼,所以纳罕鄂仑对待白狼幼崽也很是喜欢,他拎起来被冻得蔫巴巴的小狼,提着就进了大帐。
等白玉质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把小狼崽举起来:“你瞧瞧,本汗捡到了个什么稀罕东西。”
看见系统变得小狼崽现在在纳罕鄂仑手上就像个毛茸茸的小挂件一样,白玉质维持住惊讶的表情:“这是,小狼崽?”
纳罕鄂仑点点头:“这是银霜巨狼的幼崽,成年期就会长得很大,你怕吗?”
他有养着这小狼崽的意思,但是就怕白玉质害怕。
如果因为小狼崽让她心情不愉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玉质当然不会怕系统了,所以理所当然的摇摇头,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看来这小狼是和大汗有缘了,正好还可以与我们的两个孩儿做个伴,到时候我们的宝宝就是能骑着狼到处跑的小英雄了呢。”
她这话在纳罕鄂仑听来就是女儿家天真烂漫的想法,狼怎么可能让孩子骑着,等长大了,自然是要圈在什么地方养起来防止伤人的。
但是纳罕鄂仑看白玉质高兴,就没再多说。
小白狼崽理所当然的被养在了大帐中,平日里很是黏人,尤其是黏着白玉质,还喜欢在白玉质鼓起来的圆肚子上面蹭蹭贴贴。
纳罕鄂仑一开始还害怕小狼崽没有分寸,后来发现它也只是轻轻的,也就放下心来,还跟白玉质说这小狼崽子倒是很通人性。
白玉质就笑,当然通人性了,要是不让你知道它的聪明,等发现丝线不对劲儿的时候你怎么会相信呢。
就这样过去了将近十天,纳罕鄂仑已经对小白狼崽子很聪明这件事习以为常的时候,白玉质当着他的面儿作势要将那袋被撒了药粉的丝线打开,小白狼就蹲在一边儿。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