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真的是把琳琳当成了你的朋友呢？还是……在你的眼中，她也不过就是个试验品？”
楚桑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和遗憾。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她歪着头，阴冷的目光最终紧紧地盯着染染。
染染咬了咬牙。
黑洞洞的眼睛里，此时藏匿着的全是愤怒。“你闭嘴！”
“别说了……”她喃喃着道。
楚桑青同情地看着她。“天生的情感对于你来说，其实是缺少的吧？哪怕你装的再像，其实还是隐藏不了你的天性。”
楚桑青往前走了一步，此时的身形更为挺拔。“染染，你生来就没有什么同理心。所谓的情感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大概你自己最为清楚。”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因为你不懂人类的情感，所以你靠近了薛琳琳是为了什么呢？事实上，你也不过……只是潜意识地将她当成了你的实验对象。”
“你不过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研究一下人类的情绪而已。毕竟……那些对于你而言，才是真正不懂的，不是么？”
楚桑青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令染染整个人的身子一僵。
杜英杰的目光中此时全是阴冷。
他忽而想起了什么，眼中的红光也越来越明显。“我懂了。她不懂真情，所以，她只是在琳琳的身上，做情感方面的研究……她装作与她是最好的朋友，不过只是在一旁学着她的样子……”
楚桑青点点头。
“没错。”她说着，拿出了薛琳琳的日记本。“染染，你看到了这个日记本了没？这里头所记录的所有一切，就是这样的真相。事实上……她这里有页纸上，是这样写的……”
楚桑青没有翻页，因为超忆症早就让整本日记如同一幅幅被拍摄过的照片映入了她的脑海中。
她只要翻出来，而后背诵即可。
“今天我又与染染一起在广播站玩儿了。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觉得，她与我越来越像。也许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这让我觉得很奇妙！”
“染染的笑容跟我一模一样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于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看着她，就好像是在看着我自己。真的很有意思……”
染染听着楚桑青这样的话，身子微微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仿佛在此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楚桑青的方向，而后举起了手，对着她甜甜地笑着。
而后她说：“染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年，那个少女站在广播站的门口，把一束光带入了整个阴仄仄的房间里。
她照亮了所有的一切。
可没有照亮她的心。
楚桑青眯着眼睛，此时的她自然是看出来了眼前的染染的表情已经不对劲了。
她继续解释道：“为什么你的表情会跟薛琳琳的越来越像，甚至于你们好像是一个人呢？”
“那是因为，你复制了她的笑容，她的语气，她说话的方式……换一种方式来讲的话，那就是……你研究了她的表情肌……”
“染染，你从小没有感受过爱。你生活的家庭里没有温暖，只有冰冷。没有人告诉你人性是什么样子的，人要厌恶什么，喜欢什么。”
“你只有好奇，只有复制。正常人的生活环境，你……根本就不懂。”
楚桑青一句接着一句，将染染所经历的所有一切都给讲了出来。
而染染的身子颤抖的更为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