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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分裂:安娜X缪拉(安娜篇)(1 / 2)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过是一个被分裂出的次人格,连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和名字都没有,你会是什么感觉呢?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危险的人格,你的身体有时被她支配着杀人,那么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

她叫安娜。

这个听起来有些西方的名字在母亲眼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个给自己的孩子起名的机会,却是母亲难得的自由。

她大概是不被期盼的孩子,安娜很早就感觉到了这一点,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似乎都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作为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父亲并不喜欢她,甚至即使是年幼的安娜也能发现自己的父亲大概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

如果能够活到出生是因为母亲的身体经不起流产带来的伤害,那么放任她继续活下去是为了什么呢?

反正总不会是为了遵纪守法的,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从出生起母亲就被他关在阁楼上,那是除了照顾母亲的仆人外只有父亲才能进去的地方。

那里有风,有光……

唯独没有自由。

小时候父亲总爱把自己提到母亲面前,用自己威胁母亲就范,但这招逐渐失效之后,她就很少见到母亲了。

其实母亲也曾用过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温柔的叫她娜娜,那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是后来再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看向她的眼神就只有冷漠和厌恶了。

也许只是那么一句娜娜,让她一直惦记着那片刻的温暖与光,只是那一瞬间仿佛被爱的感觉,让她在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只是或许是因为自己成为了父亲用来逼迫她的工具,所以母亲也后悔当初有了她。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父亲母亲和其他男人有过一段过往,或许父亲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囚禁了母亲的自由,持续了十余年。

安娜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相处的,就连见到母亲的那几次也只是因为父亲在对母亲证明没有把她杀了或者丢了之类的。

她们都没有自由。

像是报复母亲曾经的背叛,又或者是单纯的看不惯她这个野种,总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父亲一边培养她礼仪与才艺,一边又把她培养成贵族圈里的那种玩物。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亲自调教她。

她想她完全能够理解母亲为什么当初选择了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他这个精神病。

他让她学会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尊严,什么是骄傲,对她树立正常人的观念,却又在完全树立之后一寸寸的将其敲碎,培养她成为一个优雅的贵族千金,又在那之后将她调教成一个既能拉拢人心又能供人取乐的玩物。

把她高高捧起,再高高摔下。

这其中的过程不是最难以忍受的。

对安娜来说最难以忍受的,从来都不是被碾碎的尊严与傲骨,也不是精神与身体上羞辱与痛苦。

她最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的麻木。

难以忍受自己在无数个日夜里,对这样的事情一点点的感到麻木,对那样的羞辱也逐渐的没了任何的感觉。

日复一日的调教与折磨让人麻木,那种大脑空白,仿佛所有怨恨都消失不见,感知不到任何负面情绪,似乎一切情感和情绪都被抽离的感觉,才是安娜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麻木是另一种屈服。

她不要麻木,即使会痛苦。

起初部分记忆的空缺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安娜不会在意那肮脏到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记忆究竟少了哪一段的,也不会在意昨天欺负自己的人死在哪一个角落。

年幼时的孩子不愿意回忆不开心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所以当她真正发现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自己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至于对方具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她也不清楚,但她也不关注。

她的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最初安娜并没有抱有期望,毕竟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并不认为自己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就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开始试探着另一个‘自己’的性格。

然后逐渐发现她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交错,没有多余的情绪和情感,没有尊严,没有羞耻心,整个人都单纯到了极点,像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骗走任人玩弄的孩子。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白纸,除了一片肉眼可见的纯白之外什么多余的色彩都没有,是她的好父亲会喜欢的模样,却也是她最讨厌的模样。

在利用起自己那单纯又好骗的副人格这件事上面,安娜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心理负担。

愧疚?

为什么要愧疚。

为什么会对自己分裂出的人格感到愧疚?

她连自己都能利用,更何况那不过是她分裂出的一个人格,利用别人或者利用另一个自己,怎么看都不会是能让人感到愧疚的事情。

安娜从来不打算做什么好人。

她哄骗着那个异常天真的人格,在那张白纸上抹下她想要的色彩,让她依赖她,让她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利用……

安娜亲切的叫她宝宝。

一个再随意不过的称呼罢了。

只要能够利用,任何人都可以是她的宝贝不是么?父亲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踩着一切能够踩着的。

即使那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即使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另一个自己。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她出现过多少次呢?

安娜不清楚。

但她只要回忆这些年记忆缺失的时间点就能大概猜到她做了什么,那些无故失踪的欺负她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威胁她的照片与视频,那时父亲和那些合作商满意的眼神。

她知道她的次人格为她解决了哪些麻烦。

也许她是应该感谢对方的。

但她想她到底是做不成好人的,在被当做礼物送给郁南斯那个恶心的变态的那一刻,她就做不成什么好人。

“我讨厌这样……”

“我可以杀了他。”

“你知道我们都不能那样做。”

“为什么不?”

“如果父亲因为这件事迁怒母亲怎么办?”

“可那没有你重要。”

“……”

妥协,在她的沉默中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她不愿面对的事情,次人格会主动的揽过。

“别难过,娜娜。”

“那你呢?”

“你知道我并不会难过,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