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造就妄想，
希望造就失望。
————————
“没关系……背叛也没关系。”
“只要别让我找不到你，只要你……别蠢到被除我之外的人杀死。”
她抱着可可的手甚至在发抖。
斯内普想他或许不是唯一想多了的那个人。看書菈
否则邓布利多就不会特地在他观看这些记忆之前，对他意味深长的说出那些话。
但斯内普并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很快，随着记忆中的画面迎来一阵扭曲，画面很快破碎，然后又形成了一处熟悉的场景，克蒂斯庄园的地牢。
他想他知道接下来自己会看到什么了……
“父亲大人，这样的我看起来，会更可怜一些么？”
女孩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愉悦，脸上苍白到根本看不见多少血色，身上狼狈不堪的伤痕和血迹更是与脸上的微笑格格不入。
早已被控制住的克蒂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只是用那双格外阴沉冷静的眼眸看着她将自己的衣服一层接一层的撕成碎片，看着她乐此不疲的试玩着地牢里的刑具，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惨不忍睹的痕迹。
她似乎极为喜欢那种温热鲜艳的液体从体内涌出的感觉，仿佛每一道伤都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能符合她的心意。
即使厄缪拉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如果她的目的是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那么她已经做到了……
光看身上的旧伤就已经足够让莉莉杀了克蒂斯，但厄缪拉此时的态度非常不对劲，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似的，对自己下的手越来越狠，甚至……直接砍下了一截手臂。
最让斯内普感到糟心的一点是她的态度，明明手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眉眼中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眸中带着兴奋又疯狂的笑意，像是那样的疼痛对她来说就是欢愉。
又或者说……她是因为能够因为接下来得到莉莉心疼的目光才会如此愉悦。
起初他以为那些伤都是克蒂斯做的，即使后面知道了那件事是她的自导自演，也一直认为那些伤是她刻意受的。
他只以为是她为了计划放弃了反抗。
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着这样自虐的癖好！要知道，放任自己受伤和自己伤害自己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我看你是疯了。”
记忆里的克蒂斯面色阴沉的说出了斯内普的心里话。
“比不上您，父亲大人……”
然而厄缪拉看上去却完全不在意，她此时正摆弄着一旁的手铐，一边试探着戴在一只手上，一边语气轻缓的说着。
“不过是取悦人的手段罢了。”
“您知道的，我最擅长这个了，毕竟，这可是父亲大人亲自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呢……”
斯内普不愿去想厄缪拉口中的调教是什么，他也不敢想，不敢想厄缪拉曾经的童年究竟会是什么样才能造就她如今这样的性格。
也许现在的她已经强大到再也不需要遭遇那些事情，但曾经的她呢？那个在十五岁死去的厄缪拉，在那个短暂的，无人所知的十五年时间里，又遭遇了什么？
也许现在的厄缪拉不会被克蒂斯强迫，不会被他当作活药材，不会被他囚禁折辱，不会死在十五岁，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布局。
那曾经的她呢？
（忘记回看149章）
“取悦？”
克蒂斯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句，像是回想着什么，也没有否认调教这一说法，只是微微挑着眉看她，从喉间发出一阵嗤笑。
“用自虐这种方式来取悦别人？还是一个低贱的小泥巴种？”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可没有这么教过你。”
可克蒂斯的反驳在斯内普眼里实在没有说服力，他甚至觉得当初的莉莉下手还是轻了，不该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死去。
“您当然没有这么教我，毕竟……”
此时厄缪拉已经将手铐甩到一边，像是对它失去了兴趣，缓缓走到克蒂斯面前，拨开他脸侧有些凌乱的金发，眼底的瞳色瞬间变得如同红酒一般，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轻轻说完了下半句话。
“您现在，可没机会那样教我。”
如果是莉莉看到了这段记忆未必能听出另一层意思，但对于知道厄缪拉重生者底细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来说就不同了。
他们能够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厄缪拉的过往。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逐渐和斯内普当日看见的情形对上，也许之前他会认为克蒂斯像是按部就班的傀儡，被塞满了虚假的记忆，按着厄缪拉所计划的一切那样走下去。
之前他也以为这不过是一出安排给莉莉……或者还要算上布莱克的戏，毕竟当初他们在克蒂斯庄园释放攻击魔咒的权限，显然不会和他一样是被克蒂斯开通的。
克蒂斯一事她对莉莉的算计斯内普不是不知道，那根本没有一丝打算掩饰的计划，过了关心则乱的时间，就连布莱克那只蠢狗都能想到。
然后呢？
知道她有意欺骗莉莉，知道她有意的让莉莉杀人，明明她也知道莉莉会伤心，莉莉的灵魂会因杀人而受到影响。
可斯内普没有因为这个就怀疑厄缪拉对莉莉的心，他宁愿相信厄缪拉所说的……她是在让莉莉成长，他宁愿相信是莉莉的死让她不择手段的也要构建一个对莉莉来说最好的结局。
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克蒂斯对她做的一切，真的是假的吗？
未必。
她为什么偏偏要让莉莉对克蒂斯动手？如果目的只是想让莉莉杀人，克蒂斯显然不是唯一的选择，如果目的只是让克蒂斯死亡，那更不可能，毕竟她早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莉莉在杀死克蒂斯前的那个……摄神取念吗？
（忘记回看174章）
可斯内普现在不得不思考的一个问题是……
厄缪拉在那个时候让莉莉看的，究竟是她编造在克蒂斯脑海中的假象，还是……她曾经的真实遭遇？
没人知道这一点。
记忆中的自己隐身出现之前，克蒂斯嘲讽侮辱的话已经说了快一半了，厄缪拉也更不可能会提前知道他会来，所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毕竟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这番话显然也不是说给莉莉听的。
因为自始至终，莉莉就没有听到克蒂斯在地牢里对厄缪拉说的这些话。
那么一个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