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先生历经数百年沧桑,早已古井不惊的心中,此时竟一时心潮澎湃,生出强烈的期许来。
墨画此等行径,分明这是公权私用,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岂有此理!
墨画一愣。
玉不琢不成器,“阵”不学不知义。
“产业?”墨画道。
墨画与这群“小师弟”,“小师妹”之间的气氛,也和谐了不少,无论是课上还是课后,也没几个人敢来“找茬”了。
简直匪夷所思。
每天修行,上课,课余就是学阵图,练阵法。
墨画恍然大悟,又问道:
荀老先生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刁难墨画。
阵法之道博大精深。
“你阵法画得很快,去外面做悬赏,也不比你多画几副阵法赚的功勋多……”
虽心里并不将墨画当做“小师兄”,但至少表面上客客气气,态度还算是过得去了。
虽然枯燥了些,但一直能有新的阵法学,墨画也甘之如饴。
荀老先生嘴上不说,心中却每每惊叹不已。
弟子陆续离开,偌大的传道室,便只剩下荀老先生和墨画两人。
教习在的时候,他们也不敢。
“当务之急,还是要提升修为,学习阵法。”
更何况,无论输赢,自己都是小师兄,没必要跟他们比,吃力不讨好。
顾师傅颔首道:“低端的制式灵剑不论,真正上品的灵剑,乃至一些本命法宝灵剑,其炼制之法,都是代代相传的绝密。”
筑基初期修为,十七纹筑基后期神识,可学二品高阶阵法,这种匪夷所思的天赋,当一个阵法小师兄,绰绰有余。
顾师傅又道:“除了剑器外,其他一些定制灵器,也都需要与高端的阵法,互相契合。”
墨画也发现了,但凡为难自己的,都是阵法学得差的。
他们学得一头雾水,画起阵法来,也是焦头烂额。
折算成功勋,也有将近四五千。
别说墨画据说是散修出身了,他就真是哪个老祖的亲孙子,怕是也没这个待遇。
墨画叹气,有些遗憾。
他们学乖了,也渐渐就消停了。
墨画倒没其他想法,只是心无旁骛学着阵法。
墨画看都不看一眼。
不过阵媒这种东西,毕竟是一门工艺,讲究实用。
宗门规定,严禁弟子之间,争强斗狠,私相斗法。
他们只要敢动手,墨画当即一个举报。
他平日里,还要学二品高阶阵法,也是很忙的,也没太多时间和心思,陪这些“小师弟”和“小师妹”玩。
这是我太虚门的弟子……
完了,老底都被查到了。
“嫉恶如仇,除魔卫道,这都是好事,但你毕竟还小,不必急着做这种凶险的事。”
“有!”顾师傅颔首道,“阵媒虽然通用,但其实也并不能完美适配所有阵法,不能完全发挥阵法的功用。”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另一个道理。
“顾师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阵媒以炼器手法炼成,本质上也是一种‘灵器’,而灵器需要附加阵法,本质上不也是一种‘阵媒’么?”
荀老先生目光微凝。
墨画神色一滞。
墨画一脸震惊。
荀老先生心中默默道。
“万一这个阵师不画了,想找另一个来替代,更是难如登天。”
而且每副阵法,明明只学了一天,只练过几遍,但过了一晚,又仿佛多练了十天的量,下笔如行云流水,阵纹滚瓜烂熟。
墨画只能天天练阵法,然后其他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
墨画心中一跳,问道:
“阵媒则不一样,阵媒服务于阵法,在阵媒上,可以画多种多样的阵法,因此阵媒的功用,由阵法主导。”
但凡有刺头,墨画就“公报私仇”,当场差别对待,给他们布置双倍的阵法功课。
这样正好,墨画也还算满意。
此后,墨画就被荀老先生正式“禁足”了。
“最有代表性的,是灵剑。”
而墨画也有点小心眼。
“这是为了提高炼器效率,扩大产业规模,提升灵器产量。”
“可是……”墨画弱弱道,“我要赚功勋……”
机会难得,墨画学得越发刻苦。
他又解释道,“阵媒和灵器,十分相似,但细分起来,里面的门道就多了,更主要的,还是与修道产业有关。”
荀老先生又把“小师兄”强调了一遍。
墨画闻言恍然,“本质上,都是以‘物’为媒介,在上面画阵法?只不过是人为了方便,做了区分?”
他的时间很宝贵,要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领悟阵法的过程中。
“你想下,假如定制灵器上的阵法,仅有少数阵师,乃至一两个阵师才能画出来,这还如何量产?”
荀老先生点头,“是。”
反倒是这种学得差的,越是无知,越爱叫嚣。
墨画心中默默道。
有荀老先生撑腰,大家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般量产的制式灵器,功能要泛用,炼器材料要普通,要廉价,上面的阵法,也要简易适用。”
荀老先生也没有食言,一次性给了墨画十副,二品十七纹的,五行八卦类阵法。
不过与顾师傅聊了很多,墨画还是收获不小,但心中也有了一个疑惑。
墨画现在拘在宗门,阵法用的不多,所以很多想法,只能空想,根本没办法施展。
“你既然有这个能力,又凭什么让能力不如你的人,横压你一头?”
像是突然拦路,试图以言语激将,让墨画跟他们比这个,比那个,输了就不能当小师兄的这种情况。
而有的人,别说去追赶了,甚至连这种“差距”都看不到。
就这样,墨画的阵法水准,在悄无声息中,突飞猛进。
荀老先生不容墨画置疑道:
同样都是学阵法的,表面看着或许差不多,但实则可能判若云泥,差距极大。
墨画秉承着小师兄的本分,就暗中关照,稍稍严格了一些,给他们布置的功课,就更难,也更多了点。
不用花功勋,还能学阵法!
天上凭空掉下好大一张馅饼!
墨画生怕荀老先生反悔,立即满口答应道:
“嗯嗯,我就待在宗门学阵法,哪里都不去了!”
有荀老先生主持公道,这些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实在太幼稚了。
“灵剑的材质,形制等,必须与内在的‘剑阵’,完全契合,才能最大程度上,发挥剑的威力。”
“你且放心,别的天赋,你虽然样样不行,但在阵法上,绝对是一骑绝尘!”
学完了,就再去找荀老先生要阵图。
坑人都不带自己动手的。
“灵剑?”墨画眼睛一亮,心中一动。
刻苦学着阵法的墨画,在荀老先生眼中,也如稀世珍宝一般,从头到脚,就连毛孔,都在闪闪发光。
“……谦逊随和是好事,但也要有一览众山小的胸襟,要有卓尔不群的气度,要有‘小师兄’的格局!”
墨画小声道,“老先生,我做‘师兄’,是不是不太好……”
外出做悬赏,是根本不可能了。
一旦被他记恨上了,准没好果子吃。
但实际上,是个白切黑的小腹黑。
唯有荀老先生和教习都不在,墨画帮着授课,或是讲解一些二品初阶阵法的时候,他们才敢露头挑刺。
但凡露过头,冒过刺,挑衅过他的,他虽不放在眼里,但也都默默地将他们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
荀老先生见墨画明白过来了,便宽慰道:
“所以虽然一般意义上来说,定制灵器只要量产,那就成了制式灵器。”
荀老先生见墨画小脸认真,满眼笑意,答应得也很干脆,这才放下心来,微微点了点头。
荀老先生脸一板,“有什么不好?道无先后,达者为尊,师兄之位,能者居之。以你的阵法水准,这个‘师兄’,当之无愧……”
“这种灵器,一般都是‘定制灵器’。”
“哦……”
墨画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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