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一个飞扑借助糖果,撕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口中,丝丝甜扩散在口腔之中。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糖果啊?”
派蒙含着糖果,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
“是给你准备的。”塔维纳尔摊手,“我又不吃糖。”
派蒙开心起来,“你还挺记挂我的嘛,谢谢啦!”
塔维纳尔微微点头,随后向纳西妲和荧打了个招呼,用手引向身后的两人,“我在路上遇到了他们。”
她大致讲了讲起因和结果,随后看向纳西妲:“你能帮帮他么,纳西妲。”
纳西妲从不久之前就通过须弥一些小动物的梦境看到了塔维纳尔和流浪者之间的对话,加上荧早前和她说过散兵的事情,所以对于塔维纳尔的请求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以童话的方式保留了几段故事,先前我也不清楚这究竟代表着什么,现在看来,部分被消去的历史,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留下些许线索。”
纳西妲将一段数据捧在手心,“这应该是我在历史修改之前做下的手段,只要解开上面的封印,就能将被段被消去的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
“你做好准备了吗?”
纳西妲看向流浪者,做最后的确认。
流浪者点头。
纳西妲:“好,那么,我就开始了,在这个过程中几位都会看到那些过往,还请注意安全,即便是记忆,如果受伤也反映到你们的精神上。”
纳西妲解开了包裹在手心上那段童话的封印,将几人送入了意识空间。
......
往昔的历史以投影的方式在身边上映。
出自神明之手的人偶被放弃,封印在别馆之中,自行苏醒。
他漫无目的行走,奇特的衣着引得路遇之人频频侧目,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将他带回一个刀匠的村庄,他似乎是融入了那个村子,每天锻铁打铁,像是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只是像。
对于真正的普通人来说,他的不同是如此明显。
他可以拿着锤子锻铁三天而不休息,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也可以在村中有人离世时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
这让带着他进入人类社会的丹羽为难极了。
只好将人带在身边,时时刻刻引导他学着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天黑了睡觉,到饭点也记得停下休息,和大家一起吃饭。
人偶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学会了很多,他本身就有着感情,并非如同无知无觉的草木,他理解了人们诸多的感情,渐渐像个正常人了。
然后,刀匠们世代挥洒着汗水努力建设的地方出了问题,处理晶化骨髓的炉心出现故障,需要有个人去维修。
丹羽想自己去,不过在那之前,他对炉心为什么会出问题有着怀疑的目标,想在此之前揭穿对方的真面目。
那是混入这个村庄的另一个“怪物”。
如果人偶是接近人的非人,那他就是人中的非人。
这“怪物”是来自至冬,抱着目的潜入这里的异类。
他一手造成了诸多问题,将局势引导到自己需要的模样,然后,在丹羽揭穿他时,露出了皮套下隐藏的獠牙。
丹羽死了,他的心脏被刨出,放到了一个仪器中。
“那个人偶不是一直想要一颗心吗?”
仪器被交到了人偶的手中,同时还有进入炉心关闭反应炉的工作。
“丹羽大人希望你去。”
这话传达到人偶耳中,人偶甚至都没见到丹羽本人。
连亲自和他说一下都不肯吗?人偶死死瞪着紧闭的房门,那扇门却将他隔绝在外,像是无声的,冷漠的回绝。
众多刀匠都知道那是个寻常人进去就有去无回的地方,对人偶担忧不已。
“没关系,我去。”人偶忍住落泪的冲动,即便他的身体的确异于常人,很难受伤,可仍旧会痛。
他并不是不愿意,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当做是朋友的丹羽只是将他当做工具,当做可以被牺牲的那个。
“我会按照丹羽说的做。”就像以往的每一次,让他去休息他便去,让他去吃饭他就吃。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人偶走进了炉心,关掉了反应炉,然后拖着重伤的身躯默默离开了踏鞴砂。
他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
直到遇到一个人类的小孩。
小孩说要永远陪着他。
他相信了,或许是长久的流浪让他感觉孤单。
然而,那孩子身体很不好,没多久,就死去了。
从外找来食物正准备与孩子分享的人偶一开门,看见的就是朋友已经冰冷下去的尸体。
人偶的心又一次被挖空。继而感到愤怒。
为何世人屡屡欺骗于他?
自己所追寻的陪伴到最后只会剩下背叛。
不要去追寻这种缥缈的东西了。
不要再失去什么了。
不要再期待了。
人偶的意志濒临破灭,无意识地在这片土地上游荡,遇到了一个人。
愚人众最初的执行官。
......
人偶给自己起名国崩,带着对故国的恨意,对雷电五传的传人进行了复仇。他的恨却并不坚决,在看到丹羽后人时手软,放过了对方。
离开了稻妻,人偶开始作为愚人众的生涯。
他从最基层做起,一次次完成任务,探索危险的秘境乃至深渊,不计代价,不惧死亡。他总能完成任务,而结果就是躯体的一次次损坏,然后修补,接着继续损坏,循环这个过程。那架势像是渴望着在那一次的任务中彻底毁灭。
然而他最后还是走到了执行官的位置上。
然后,他被派去稻妻,参与夺取神之心的任务。
接着没多久,愚人众中突然冒出一个巡查官,还是个从实验室走出来的神降容器。
最可笑的是这容器居然还有自己的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