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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阿纳斯塔的倒霉日(1 / 2)

提纳里暂且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主动走向屋外,同时开口:“请进吧,你今天回来得有些晚,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塔维纳尔迈步进门,同时将手上的书籍交还,“没有,只是不太熟悉,绕了些远路。”

她看着提纳里将书放回书架,站在原地,显露出些许踌躇,提纳里回身时恰好看见。

“看你的表情,是有什么话想说?”

塔维纳尔就等着他问出这句话,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还是被看出来了,说来我有个不情之请,有关死域,你们有那种更加详尽的官方报告吗?比如哪些死域是曾经被销毁过的,它们在一个地方重复出现的概率,就之类的数据,方便让我看吗?”

她的声音到后面逐渐变小,似乎是底气不足。

提纳里对此早有预料。

既然说是因为好奇死域而来的医生,会提出如此请求他并不意外。

“可以,这些对外档案半开放,但是你只能在我这边调阅。”

他走到一边的书架,打开下层的柜子,从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装着诸多资料的厚实档案夹。

“这真是太感谢了。”塔维纳尔面露欣喜,就像是一个苦研多年的学者终于找到了答案般,郑重地接过了那份档案夹。

提纳里从旁拉来一张椅子,示意塔维纳尔可以在这里翻阅。

道过谢后,塔维纳尔坐上椅子慎重的翻开厚实的档案夹。

表面的郑重是给提纳里看的,其实塔维纳尔早在双手触碰到这份档案夹的时候,就已经通过《记叙之书》完成了复刻。

不过,她还是按耐住直接把信息直接导入脑海慢慢翻阅的想法,坐下把戏演完。

不过在翻看的过程中,她也并不是直接就放空了脑袋,对于档案上那些信息的思考已经开始。

眼下,凭借四个死域的联系,就想在千万条地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条,谈何容易。

于是,本着完善人设加获取更多情报的心思,她来找提纳里求取历来各个死域的位置情报。

即使那些死域已经被清除,但通过自己手上浓缩的死域方块,也能排除掉诸多错误选项,圈出最有可能的几条地脉。

数据已经明晰,她剩下的就要实地考察了。

心里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塔维纳尔表面上翻动档案的动作也没停歇,神情专注非常。

提纳里看着那双仿佛带着某种执念的眼睛,在旁出声,“你之前说过,你不是须弥人,那为什么对死域的事情那么在意呢?”

塔维纳尔让自己的动作一顿,气质深沉几分,“我有位挚友,在须弥的时候接触了死域,她没有神之眼,回去没多久便死了。”

“死在我的手上。”

黑发金眼的少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仿佛还能看到那逝去的生命,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提纳里移开了目光,“抱歉。”

朋友死在自己的病床上,确实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这时,提纳里看见那少年似乎是笑了笑,苦涩又不甘,“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害死了我的朋友。”

提纳里无声暗叹。

“愿你的朋友安息,嗯,可以告诉我你朋友的名字吗?兴许档案里会有记录,能找到当初那个死域的记载,不过我需要提醒你,几年过去,对应的死域或许已经被清理了。”

塔维纳尔顿了片刻,似乎也是想找到那个害死自己的朋友的死域,决定开口。

“她叫阿纳斯塔,有着银白色的头发,非常美丽。”

她的语气很轻,就像是不想惊醒那个久远的梦,和梦中的故人。

“好的,我会在纸质文件和虚空终端中帮你留意,虽然我觉得虚空终端磨平了一些人对知识最初的好奇心,但不可否认,作为搜索工具,它还可以。”

“那真是太感谢了。”

塔维纳尔一脸感动。

……

深渊,阿纳斯塔的小屋内。

“上次见到的那个方块和我很久以前在须弥时见过的某种东西很像啊,好像是叫什么……额,无留陀?”

“所以说,她现在是到须弥了吗?”

“要不下次提醒一下我之前委托她帮忙做的事情吧,妈的,我不提她不说,该不会是完全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吧?”

“当年和我喝酒的兄弟们,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应该还活着吧,听她说外面也只是过了五六十年的样子。”

“他们要是敢把老子忘了,我就,我就……”

自言自语着,阿纳斯塔看着房间里常燃不灭的火堆,回想起几百年前的那些事情,眼中反射着跳跃的火光。

在深渊下的生活很无聊。

无聊到今天和明天没有任何差别。

无聊到她可以一遍又一遍回忆自己的前半生。

以至于到现在都把每一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塔维纳尔是她这段孤寂生活里为数不多值得记住的事物。

每天等待塔维纳尔可能的“到来”也成为了她每天的一个娱乐项目——和自己打赌塔维纳尔今天会不会出现。

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着火堆一遍遍回忆。

她的时间很多。

多到她看不见尽头。

但那么多的时间,却没有给她留下除了孤寂外更多的东西,诸如阅历,诸如成长。

虽然她如今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丝毫记忆点呢?

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响起,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扎进火堆里?

塔维纳尔?

不对,那家伙除了第一次有在敲门外,之后的每一次都非常不礼貌,身边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一道眼睛形状的空间裂口,然后就是塔维纳尔欠揍的语气。

阿纳斯塔鼓了鼓腮帮子,站起身走到门口。

“踏马的谁啊——”

亲切的问候语说出,她猛的拉开了屋门。

屋外,是一个神情冷酷,气质孤高的少女。

一把长剑横在了阿纳斯塔的脖子上,冰冷的刃口比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还要冷。

“最近,就是你在搅乱这片区域的稳定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