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顶上,是一片称得上广阔的平原。
雪好像停了,塔维纳尔的视野变得清晰,由于这地方平到自己和胡堂主都自愧不如,她很快就看到了一片平底中那一抹格外显眼的黑。
这是什么,看一眼。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塔维纳尔走上前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池漆黑的冰冻水潭,冰面之下有黑影缓慢凝聚游动,仿若漩涡,要将人的灵魂都吸纳进去。
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砸开冰面,砸开冰面......”
那声音就好像是人心中的魔鬼,引诱着,不断试图将理智拉下深渊。
塔维纳尔如果有一个直观的精神值在头顶,那么现在就是在直线下滑的,而且已经滑到了临界点,并且还没有一点停下的迹象。
普通人的神志如果跌入疯狂的临界点,就会被疯狂的意识所支配,做出种种不可控的事情来。
塔维纳尔也不例外,但也非常的例外。
当她的意识贴近疯狂的时候,原本表面维持的人性在一瞬间触底反弹。
于是塔维纳尔后退一步,对着那池黑水面露鄙夷。
“你觉得我像是没脑子吗?”
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人性中压抑的一部分变得十分的活跃。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活跃。
甚至说当初还会被酒精冲昏头脑的时候都比不上现在。
她抬头挺胸,语气铿锵: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太古的永生者...的化身之一,《——》的掌书人,冰之女皇的眷属,至冬百年大计的最终执行者,旧贵族的处刑人......”
她念出一大串或真实或自封的名号,那张平时表情幅度不大的脸上露出灵动无比的鄙夷之色,对着冰面下的黑水叭叭个不停。
“以你低劣的智能,就只会诱导了吗?那一套把戏我几百年前就玩腻了!”
黑水涌动,在冰面之下飘浮着显现出一个塔维纳尔的镜像。
镜像盯着水面外的塔维纳尔,表情阴沉,一只手扶在冰面上,张开嘴作出一个“解开”的口型。
一般人乍一看见自己的脸难免会在心理层面生出压抑的情绪,这一点异常情绪的出现便是它控制对方心智的开始。
然而它等待了许久,都未能捕捉到塔维纳尔的厌恶或者不适,对方的心绪一片平静无波,脸上仍是那种不加掩饰的嘲讽。
在影子阴沉的目光注视下,塔维纳尔朝它做了个鬼脸。
影子一拳打在冰面,冰面纹丝不动。
“不会吧不会吧,一层薄冰就把你困住啦。”
影子收回手,重新散开,再次汇聚时是一幅犹如照片般的图像,塔维纳尔在这张图的描绘下死相凄惨无比。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塔维纳尔蹲在水池边,一手托腮,“真不错,至少是我没想到的未来,比你好多了不是吗,你的未来就是永恒不变的呆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一次又一次被人封印。”
“是封印没错吧,我能感觉到冰面上残留的气息和你不一样,那可干净多了,你的确是一遍遍重复着被封印的经历吧,真可怜,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水池下的黑影沉寂了下来。
之前那种让塔维纳尔心跳变快的影响消失了。
“这就走了,心态不怎么样啊。”塔维纳尔收敛起表情,重新站起。
人性重新稳固下来后,她的性格也恢复了平时都状态。
塔维纳尔欲岸本还想仔细在附近转转。突然间脚下的雪地猛然下陷,她的心跳又一次加快,而这次,比之前的还要严重,且眼前的视野开始闪烁,耳边也响起仿佛永不停歇的嘶叫。
陷落的雪地下,是另一摊还未冻结的黑水。
对方早就突破了封印,一直在引自己靠近!
心中有了明悟,决定也在一瞬间做好。
连同一直处在观察状态的维克多利亚身上的【观测之眼】,【门扉】紧跟着在她脚下张开。
原本即将踩进水池的脚落入另一个空间之中,塔维纳尔迅速向上移动【门扉】,自己则借着向下的速度更快地没入【门扉】打开的通道。
甚至没给对方反应过来跟随侵入的机会,【门扉】在下一秒彻底关闭,塔维纳尔就这样消失在了深渊的雪山顶上。
黑水不甘心地涌动,像是即将到手的猎物突然间远离了陷阱,它试着根据残留的气息定位,但那扇凭空打开的通路就像是有什么更高位格的干扰一般,那些气息最后指向的地方坐标混乱不堪,甚至同一时间指向了多处地点。
而不等它再做尝试,另一边水池上方的冰面在此刻蔓延过来,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将这一小片刚刚凿开的缺口补上。
无声的嘶吼响在雪山之巅,静默的风雪扩大,将冰面重新掩盖。
一如既往。
......
塔维纳尔从【门扉】跨出,落脚点就踩在了一张演讲台上。
还没站稳,就被铺天盖地的闪光灯糊了一脸,亮得她只能抬手遮挡。
“大人!”维克多利亚小声喊道,塔维纳尔一边跳下讲台桌一边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维克多利亚连续的做了好几个口型,内容都是:
“新闻,新闻发布会!”
似乎感觉到了维克多利亚无声的呐喊,塔维纳尔反应过来这边正在进行的事情。
召开新闻发布会,给此前的梦乡之主神躯污染事件拉上帷幕。
卓娅的讲话刚刚结束,拿着话筒看向塔维纳尔。
塔维纳尔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大大小小的演讲稿,伸手接过了卓娅手上的话筒,面对向下方的记者。
“或许我应该做一个自我介绍?”神情淡漠严肃,开始了自己对于本次事件的讲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