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旁的杜淹还在抱打不平,道:“克明,你这么做,会让族人寒心的,如果今日我们不帮杜如礼出头,今后还有哪个族人会听我们的?”
“叔父,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在我看来,现在长安县衙的水太深,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冲上去,就是给别人做了炮灰,不如静待几日,如果有其他人做这个出头鸟,到时候我们再另作商议。”
杜如晦不愧是李世民重要的谋臣,虽然他所知情报不多,但是如此不同寻常的事,让他判断出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这才劝说杜淹别冲动行事。
“水太深,你的意思是?”杜淹迟疑道。
“没错,叔父,就是您想的那样,那个谢安并不简单,从他以往的行事来看,他并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而他一去长安县衙,第一个就拿杜如礼开刀,表面上看是杜如礼先不给他面子,但其实本质上是他要拿一个声名不小的家族开刀,在长安还有哪个家族比我们杜氏更加适合的,我敢说,这只是他的第一步,后面绝对已经挖好了坑等着我们跳下去,到时候我们杜氏败在他的手上,以后他在长安县岂不就可以政令畅通,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杜如晦非常冷静的分析道。
杜淹非常不解的说道:“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会想不到?所以我敢打赌,他的手里绝对有什么特权,可以让他根本不在乎我们杜氏。”
被杜如晦这么一分析,就是杜淹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克明,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样其他人岂不以为我们杜氏怕了他?”
“自然不会,我们要动,但绝不是和他短兵相接,我们可以绕一大圈,既表达了我们的态度,但是又让他无话可说。”
杜如晦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他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好像他又回到了当年刚入秦王府做十八学士的时光。
这种将相遇良才的兴奋感,杜如晦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尤其是李世民登基继位后,杜如晦每日沉寂在繁忙的公务中,让他脱不开身,再也没有了这种隔空和人斗智斗勇的快感。
有智慧的人往往占少数,刑部王侍郎就没有杜如晦这般智慧,即使他身居高位,但是目光却非常短浅。
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长安县衙关起来时,立马让家里的管家带人来到长安县衙质问,想要以他侍郎的身份,逼迫长安县衙放人。
此时掌管牢狱和衙役的是苏定方,有了谢安的暗示,他又怎么会把来人放在眼里。
而王侍郎的管家,也不知道是平日蛮横惯了,还是今日心情不好。
总之在遭到苏定方的严词拒绝后,他居然带人和苏定方在长安县衙对峙了起来。
而且他们来的时候,家兵们都带着武器,有刀有棍,虽然不及衙役们个个带刀,但也非常勇敢的绝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