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爱卿有何事要禀?”老皇帝眼含威胁,意思就是让镇国公小心点说话。
“圣上分封安王此六城,那么安王可否拥有分封土地的所有资源和收益,可否有为天子镇守疆土的义务?可否需要定期向朝廷缴纳一定的赋税?”镇国公的三句“可否”掷地有声,也问出了众多大臣的心声。
谁也不傻,北玄国堪舆上面有什么城池,在什么地方,收益如何,他们很清楚。
安王垂下的眼睫中闪过一抹水光,但他什么都不能做,连一丝神情都不能露出来。
“镇国公这话问得好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每一个分封而出的王爷都不上供,这与自立为王有何区别?”淮阴侯首先上前抨击国公爷。
上首的老皇帝脸色缓和又立马阴沉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
这个儿子,他以前不是没有疼过,也不是没有因为他的能力而骄傲过,可惜,长了一张让他厌恶的脸,看到这张脸,看到这个儿子能力越来越强,他就能从这个儿子身上瞧见他最不想瞧见之人的影子。
“安王,你如何说?”皇帝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安王,底下有些大臣对皇帝做派特别不耻,有个别御史那也是蠢蠢欲动。
皇帝看到后,也是心里一紧,那些老家伙也不知道是如何管理官的名声。
“圣上,老臣有一疑问,还请圣上荣禀。”镇西候上前。
“可。”
“老臣谢过圣上,圣上给安王的封地可有何说法?贫瘠之地又有何出息用来上供?”
武安侯偷偷冲镇西候竖了个大拇指,这叫什么疑问?这叫质问?您老人家说话以后可得说明白了,差点吓得闪了他的老腰。
问这话他是不在怕的,他活这么大年龄,他这一辈子为了什么,他谁都对得起,他对得起皇家,但是皇家却对不起他们,他大儿子战死沙场,二儿子马革裹尸,三儿子双腿成疾不良于行。
他怕什么?
现在连他外孙女儿都要因党派的竞争而牺牲,凭什么?
有几位臣子唇角微动,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昨夜被人交代过的事儿,他们只能蛰伏下来,不但要蛰伏,而且还要义愤填膺的抨击安王,好显的安王孤立无援难成大器,这才是他们现在该做的。
“顾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皇帝显然是动了怒,一个臣子,没有个分寸。
镇西候恭敬的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道:“圣上可以把安王分封在任何地方,老臣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但唯有一点,老臣请求圣上下旨解除老臣外孙女跟安王的婚约,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自小身子又弱,去了那等地方,焉有命在?又或者说,圣上并不会在安王成亲后让安王及家属去封地居住?”
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一向铁骨铮铮,傲然顶立于天地间,如今为了自己的外孙女,也伛偻下了身子,老泪纵横,看着那花白的头发,惹得众人心头酸涩不已。
“肯请圣上为我儿跟安王解除婚约,臣能在艰苦的边境御敌,臣别无二话,也不怕苦不怕累,但唯有臣那小女,臣无法眼睁睁看着让她去送死,那边本就贫瘠之地,荒芜又无出息,再加上税收负债累累……”国公爷都哽咽的说不下去话了。
“你们放肆,别以为你们有功,朕就不敢办了你们,朕金口玉言赐下的婚约,是能说解除就能解除,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老皇帝雷霆之怒,背着双手在高台来回踱步,冲着舒服。
有不屑一顾的,自然有记得岳婿二人战功的。
虽然一声不吭,但他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用沉默来回应着皇帝,他们心中也如镇国公他们所想一般。
老皇帝胸口极度起伏,他虽为上位者,但引起众怒,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二皇子大皇子等看到老皇帝隐有妥协的意味,对安王投去一个嫉妒又隐晦的眼神。
“话,朕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倒是急着护上呢,朕自己的儿子,朕难道不知道心疼的吗?但能者多劳,我儿能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他自有文曲星的智慧才能,朕相信,这几城在我儿手中一定会繁花似锦,蒸蒸日上,真到这一日时,朕自有封赏,绝不会寒了我儿的心。”
老皇帝话都说到这儿了,那众位大臣肯定要给个面子,让老皇帝下台也好,为安王多争取一点好处。
就比如镇国公跟镇西侯,武安侯,丞相等人一脸惊喜的抬起头,看向上面一脸慈眉善目,睿智有加的老皇帝。
老皇帝也被几人的眼神看的满意的不得了,心下再如何不舒服,但面子上最起码过去了。
“圣上,是臣等心急了,还是圣上想的周全。”镇国公当即说道。
皇帝脸上也挂上了为难,成功的从
“没有哪位亲王的封地是全权由亲王来掌控管辖,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朕在这儿自然不能想改就改,那为不孝,封地赋税,朕做主免除,收益跟资源,自然是我儿所得,好让我儿能更加大展拳脚,把这几城走向繁华。”
老皇帝这话也算是妥协了,至于分封之地的官员,自然是由朝廷派下去的任职,安王是无资格插手的,至于镇守疆土的义务?皇帝好不容易让安王上缴了兵权,又怎么会让安王得逞,这一切,他自然是不希望安王来插手。
而为安王争取来的也不过是这几城的资源跟收益,还有免除了税收。
不过镇国公他们也从来没想着能从皇帝手中把这几城的权利都要过来掌握在安王手中,所给安王的这一切其实也是他们所能想到的,至于不让朝廷往这几城安插人员,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都是皇帝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