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爷爷,我本来是想在这几日把聘礼攒够了,就请媒婆上门,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把咱们三人都牵连了进来,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可就苦了你跟小春了,一个年长,一个又是女子体弱,我这一着急说话,语气就冲了,小春可不要放在心上啊,你一直以来都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也是最清楚我的为人的。”宋明远揉了揉眉心,苦闷又憋屈的说道。
“你这不懂事的小子,你给我个老头子说有什么用,你呀,该给人家小姑娘说,可不能寒了人家小姑娘的心,记得出去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到处闲逛,要疼爱自己的妻子,她才是陪伴你走过余生的人选。”宋老语重心长劝道。
“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明远大吃一惊,紧紧握住如老树般的双手。
“爷爷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这次出事无非是从藏书阁找出不该存在的书籍,总得有个人来顶罪,只要你们好好的,爷爷做什么都愿意?”宋老说着,把期待的眼神看向小春,鼓励的看着小春,好似宋明远不是他孙子,而小春才是他孙女儿。
“孩子,你能答应老头子吗?明远心地太过纯良,会被其他人所利用,但老头子看人没有出错过,你这小丫头是有自己的主意的,老头子能把我这没出息的孙子交到你手上吗?”
“爷爷,你说什么呢?没有你哪里来的我,没有你的付出,哪里有我们现在的生活?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平白无故去顶罪,我也不能害了小春,以后我们只当有缘无份,出去后,小春只当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出现过,好好过你的日子就行,爷爷要是可以就把小春当做你的亲孙女来对待吧,毕竟是我认真爱过的姑娘。”
祖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管小春是否愿意,但小春的几句话让两人之间的谦让也说不出口,当场整愣的看着小纯
“我怀孕了。”
“是明远哥的。”
“但在宋公子放弃我的那一刻,他就胎死腹中了。”
“小公子跟宋老说这么多,可有熊问过我愿不愿意?”
“这事我本就是无辜,我相信圣上他们自有裁决,等我出去之后,我自会好好生活,但并不是为了谁去好好生活。”
她其实并不傻,能在大户人家的后宅生存下去的人,又有哪一个真的单纯无辜的?即使如干净的国公府一般,里面的丫鬟们之间勾心斗,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人逼迫顶罪,如果她真的单纯无邪,恐怕也活不到这时候。
宋老听得这话一愣,接着心疼,紧接着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是普通,也不能娶一个下人。
而宋明远心底惊涛骇浪,紧接着听到小春说已胎死腹中后,他脸上虽表现出了痛苦不堪,但心底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一样的,不会娶丫鬟。
看着爷孙两人同步的动作,小春讽刺地勾起了唇角,但笑着笑着,她声音越发的大了,她虽然想嫁给宋明远的目的确不纯,但她也付出了代价,她以后还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另说,就说当前她不顾名声的把身子都给了出去。
宋明远到貌岸然的推辞我,还是半推半就得逞了,不过是为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罢了,今日她可算是看清宋明远的面目了,就连一向慈眉善目的宋老,心里也是有他自己的自私自利在。
都是为了自己。
“你们不会以为你们如此说,我天真的认为我真如你们所以为的那样天真吧?我们连夫妻都算不上啊,在你对我只有利用,即使进了这诏狱,你们祖孙还是算计着想要让我把这一切罪名都顶替下来,凭什么呢?那本书是我的吗?不是!是我在小花园捡的,但你们说这事怪不怪,我在小花园打扫年复一年多少个日夜,为何就没有见到那本书?而在姑太太上门看老夫人这天,偏偏就让我捡到了呢?明明知道我不认识字,却哄我说那只是一本普通的女戒,让我可以拿出来让相爱的男子来教我,那这本书我交给谁了呢?”
“在锦衣卫的审问下,可没有什么秘密,这本书是被你宋明远拿走的,而恰恰不多时日,这本书居然出现在了藏书阁,你们说这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呢?又或者说你们吃用国公府的,却吃里扒外,为着外面的主子卖命,以来陷害国公府,你们如此狼心狗肺,可真是冥顽不灵,可对得起国公府对你们的厚爱。”
“小春,我之前还以为你对明远是用情至深,现在看来你对他只有恨意,但留不住孩子我们也是非常痛心,但自不然的,肯定不如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痛,但你也不能因为怨恨明远就想要致明远于死地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明远之前就在我面前提过,从我手上把积蓄都拿走了,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体面呀,你不能这样啊,孩子,太寒心了啊。。”宋老老泪纵横,痛心疾首的道。
“爷爷,你不要说了,不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再说了,我们俩都还不算是夫妻呢,现如今这样就很好,我只希望咱们都能好好的过,我做的错事,我来弥补。”宋明远看了一眼小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急忙对宋老说道。
小春只是双目寒冰,冷冷的看着祖孙两人,她不再说出任何话,她只等锦衣卫来提审时,他才会再说,免得说太多在这监狱中,他可不是这祖孙两人的对手,这么想的小春掩面靠墙直接哭了起来,并且越哭声音越大,声音中的悲伤都能淹没了整个诏狱。
祖孙两人以为小春如此模样是心软了,后悔了,再忏悔之前攀扯宋明远之事。
宋明元刚要说话,被宋老偷偷拧了一把,宋明元这才止住了话头,忍着紧张没有去东张西望。
而监狱里面有一处暗处,能清楚的看到听到这间牢房中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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