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苗盛天的帮忙,那么苗如兰做不到把我弄进警察局且不让任何人探视的程度。
有了苗盛天的帮忙,达到这个程度,是轻而易举的。
我推测,从我打了苗如兰和官璇那时候开始,苗如兰就想好了这个嫁祸于人的计划。为了让我不能翻身,她甚至不惜弄死了官璇。
苗如兰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官璇的人,在我打过官璇之后,她完全有能力令官璇昏迷,再狠狠揍官璇一顿,将官璇毁容。
其后,她肯定用什么话刺激到了官璇,让官璇失去了回美国整容的希望,绝望自尽在了酒店里头。
为了让我不能出来,她又利用了小曲,让我背上杀人的罪名。
这计划,一环扣一环的,很精妙。但需要苗盛天的帮忙,让外面人无法探视,无法为了解脱罪责,才能让计划完全的进行下去,置我于死地。
早前我一直以为,幕后黑手要害的是任酮,但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幕后黑手在害我的时候太尽力了,有点儿用力过猛的违和感。
这会儿,把苗如兰放到幕后黑手的位置上,确认要害的是我,我才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顺畅起来。
“嫉妒真的能让人变成魔鬼。”廖泽感慨。
他有时候就像是游走诗人附体,喜欢感慨些书上用句。这些书上用句,常常会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肉麻的不得了。
“她肯定天生心眼儿就不正。”我剖析着苗如兰,“要是她天生心眼儿正,就不会和任酮分开,后面也就不会闹出这一堆事儿。”
心眼儿正的,就算沦落成乞丐,也会先从自身找原因,不会行凶犯法。
而心眼儿不正的,即使只受了一点点委屈,也会赖到别人身上,认为是别人在坑他害他,并且抱怨社会对他不公平,会因此而行凶犯罪。
任酮说:“从官璇的死开始查。”
我赞同的点头,“顺藤摸瓜,肯定能抓到苗如兰的小尾巴。”
紧接着,我加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苗如兰干,那肯定能抓住她。”
廖泽摸着下巴,像是老学究似的摇晃着脑袋,“咱们分头行动,你们查官璇,我去查那个小曲的死因。”
“小曲离开关押室的时候,还活着。后头死了,肯定是人为的。”我接话。
廖泽点头,“嗯。”
事情查起来很不容易,苗盛天虽然明言不波及无辜,但依旧做着帮手的工作,将事情遮掩的严严实实,让我们找不到证据。
最麻烦的是,官璇父母以及小曲家人将我当成了凶手。官璇父母扬言,一定要让我绳之以法,处处阻碍着我们查案。
而小曲的家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害死了小曲,坚定把我放在凶手的位置上。
小曲妈妈弄个板车推着小曲残疾的爸爸,每天堵在咖啡厅门前,一边哭一边闹腾着要我赔钱偿命。
小曲奶奶则和背后阴灵一样,窝在板车一侧,只要我出现,就会用一种诡异而阴恻的目光盯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
我解释了一万遍,我不是凶手。
但他们就是不信,一劲儿闹腾。尤其小曲爸爸和妈妈,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的赔偿金,说给了一千万,他们可以考虑不告我。
小曲奶奶和小曲爸妈有不同的想法,她一心让我死,让我给小曲偿命。
我宁愿被一百万个官璇父母误会,也不愿意被小曲一家闹腾。
小曲这一家人,老的老残的残,因为处于极端弱势所以占据舆论上风。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解释不通,仿佛一切理儿都在他们那边似的。
幸亏他们按点儿来按点儿走,早晨五点来钟过来,晚上五点来钟离开。要是他们晚上也在这儿,我不用睡觉了,也睡不着。
小曲家人闹腾了三天,按理说,应该引来记者报道才对。但是,没有记者过来,网上也没出现这件事情。
很明显,幕后黑手不希望把这件事情闹大,因为闹大了,就会有人朝里查。朝里查,对我们有利,对他们,可是一点儿利处都没有。
小曲家人闹了五天,我决定晚上让小鬼儿装扮成小曲,去告诉他们真相。可不等我们行动,他们就不来了。
苗盛天得意洋洋的过来找我邀功,“我帮你把那家人解决了,你怎么谢我?”
我撩起袖子,用力搓了搓胳膊,却搓不出灰来,“不好意思,我身上没灰可以给你了。”
“以身相许,怎么样?”苗盛天笑呲着大白牙。
我朝楼梯看了看,任酮现在在楼上,和廖泽路峰商量查小曲的事情。官璇那边,我们实在找不到突破口,所以只能改换路线。
本来我也在楼上,但一时口渴,想下来弄杯热咖啡喝喝。
我刚下来,正好碰见苗盛天将大脸贴到玻璃门上。
他招呼我打开玻璃门,放他进来。
进来后,他即刻向我邀功,简直和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你要是不继续帮着苗如兰遮掩,让我们能查出真相,那我可以考虑以身相许。”我展开忽悠大法,继续忽悠苗盛天。
苗盛天说:“你已经出来了,没必要查什么真相。即使查出来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好处多了去了。起码我心里舒坦了。”就算不能把苗如兰绳之以法,但我心里舒坦,这就足够了。不明不白的被害,我心里不舒坦,梗在心里头,容易生出病来。
苗盛天笑的开怀,也不知道他在瞎乐些什么。
“跟我吧。”苗盛天扫着我的屁股,眼里冒着诡异的光。我总觉的他下一句会说,屁股大,好生养。
他没来下一句,我屁股也不大,所以这句话只存在我的臆想里头,并没有来到现实。
“你根本就没看上我,就是想让任酮心里不舒服。”我撇嘴斜眼,用鼻孔看着苗盛天,直戳苗盛天的真实目的。
苗盛天不承认,煞有其事的解释,“我是真的看上你了,但同时还能让任酮心里不舒坦。这两全其美的事儿,我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