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屯在审讯室里歇斯底里的发疯,将审讯室扭曲成了异形空间。我跟着任酮进去没几分钟,就快速冲了出来。
幸亏我们冲的及时,要是冲晚了,估计我们就和墙面扭曲到一块儿,成墙壁人了。
存威留在了里面,对付小屯。
等他把小屯制住后,任酮带着廖泽进了审讯室,但是把我挡在了门外。
任酮命令我回座位上。
他命令我的时候,扫了眼我的右胳膊,暗示我好好照顾身体,别瞎折腾。
我右胳膊被冤魂咬掉的那块肉,在回家的第二天,就长回去了。也不知道欧博士给我涂了什么,不疼不痒的,一觉醒来,胳膊就没事儿了。
但任酮还是不放心,让我小心着右胳膊,以免伤口刚好又发生什么意外。
任酮他们进审讯室后不久,梁倩媚来了。
梁倩媚今儿穿的很喜气,红色小外套红色高跟鞋,一身红,像是刚结婚的新新媳妇。
她哼着小调儿,一步三摇,扭着胯进了办公室。
刚进来的时候,她脸色很好,可看到我在座位上后,脸色立刻就变了,由太阳天转换成阴云天。
梁倩媚尖锐着嗓子,声音阴阳怪气的,“宁彩,我听说你快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别老听小道消息,那都是谣言。”我语重心长的规劝她,“你看看,我活的好好的呢,活蹦乱跳的。”
“我看你可不怎么好。”梁倩媚隔着空,虚点着我眉心,“你印堂乌黑,恐怕有血光之灾。我劝你你还是早早买个墓地,请好丧葬队,以免死后没人给你准备这些。”
我刚想回话,她抢话,“你狼心狗肺,家里亲戚都不愿意搭理你。你要是死了,也就没人给你收尸给你哭丧,真可怜哪。”
我眨眨眼睛,“有任酮啊,我们准备结婚了。”
“结婚?哼!”梁倩媚嗤笑一声,“你以为,任家会让你当儿媳妇?”
“我嫁给任酮,又不是嫁给任家。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和我没关系。只要任酮愿意,那就行了。”我说完,直接别开话题,“梁倩媚,印堂发黑的是你,你今天肯定会出事儿。”
梁倩媚嗤笑着,将文件用力朝桌子上一摔,然后飞快的翻数着文件。
她不信我的话,但我没忽悠她。
她今天肯定会出事儿,任酮肯定会因为小屯的事情找她。如果任酮质问她,她肯定会压不住火气,用一种爱而不得玉石俱焚的劲儿,将一切都说出来。
果然。
不出我所料。
任酮从审讯室出来后,立刻叫了梁倩媚进办公室。
梁倩媚进去之前,很得意的朝我甩甩下巴,就好似争宠胜利等待临幸的妃子。她走路那得意劲儿,就像是踩在我脑袋上前进似的。
路峰坐在杜凯的位置上查资料,抬头看了眼梁倩媚,又侧脸看看我,“很快我们就不用受监视了。”
我朝他眨眨眼睛。
路峰将资料合起来,身体朝椅子上一切,盯着任酮办公室的门,感概着,“她刚开始不是这样儿。她刚开始加入科里的时候,很热情也很努力,有事喜欢冲前头。长的漂亮,又努力,科里没人不喜欢她。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和上边搭上了线,人就变了,变的,哎。”
“由百灵鸟变成孔雀了。”我接上路峰的话。
路峰摇晃了椅子,“是啊。以前她确实和百灵鸟儿一样,现在整个一个孔雀,嘴巴带毒的那种。”
他叹息一声,“不过,从今天往后,哎。”
任酮办公室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砸东西的声音,以及梁倩媚尖锐的嚎叫声。外间办公人员都惊讶的侧头朝着任酮办公室那边看,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们,希望我们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路峰几个,不约而同的对着外间办公人员摇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十来分钟后,梁倩媚从任酮办公室冲了出来。
她冲到座位前,摔摔打打的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啜泣。
没人安慰她,也没人敢安慰她。我们都整齐划一的低下脑袋,装作没听见任何声音,假模假样忙着手里的工作。
我正装作看资料,脑门上倏然遭到重击,疼的我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捂着脑门,我皱眉瞪向罪魁祸首,“你砸我干什么?没毛病吧你?”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梁倩媚哭的眼线融化成了黑水儿,沿着脸颊朝下淌,像是上了魔鬼妆似的。
“我害你什么了?”我很气愤,脑门锥锥的疼,连带我右眼也一阵阵胀痛起来,“没人害你!你有任何下场,都是自己糟践出来的。”
“是你!是你告诉任酮!如果不是你告诉任酮,他怎么会知道小屯是我安排进来的。”梁倩媚声音尖锐的大吼大叫,眼见着不准备要脸皮了,所以张牙舞爪的撒着泼。
她一脑袋歪理,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不,什么都是我的错。估计就连她喝口水噎着了,也是我的错。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任酮和苗如兰在一块儿的时候,她能忍着嫉妒和苗如兰做好友。而轮到我这边儿,我却成了她恨不能一刀砍成一百段的蟑螂。
“我要有那能耐,我就去做总统了,至于在这儿窝着吗。”我拿起订书机,准备朝梁倩媚脑门上砸,还她一下。
可不等我砸出去,任酮就出来了。
他看穿我的动作,呵斥我一声,“宁彩。”
我悻悻放下订书机,不甘心的坐回座位上。
任酮看向梁倩媚,毫不留情的说:“这里是政府重要部门,不相干的人,尽快离开这里。”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把梁倩媚杀倒在地。
好几秒钟后,梁倩媚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她像是斗败的公鸡,丧着毛垂着冠子,抱着自己的东西,踉跄着离开了办公室。
任酮叫我,“宁彩,来我办公室。”
我捂着额头,颠颠儿的朝任酮办公室跑。
进去后,我疼一分装成疼五分,硬生生挤出两滴泪,还应景的哼哼几声,用表情语言表达我的委屈。
任酮朝我招招手,转过椅子,让我坐到他腿上。
他看了看我被砸到的地方,然后小心的给我喷了药,并叮嘱我,“别碰,一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