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柳忽悠了我一路,拿自己的经历来当作例子,把这个大地洞夸的简直比王母娘娘的后花园儿还要美好,把地洞里的走鹿们夸的比佛祖弟子还要善良。
她中心思想就一个,让我能心甘情愿留下来,并在两个月后和她那小骷髅儿子结婚。
富春柳说,所有走鹿的幼崽,都会在成年之前,去外面找自己的媳妇。可她的儿子阿多,就是在前面得得瑟瑟走着的那个小骷髅,因为太过调皮,提前偷偷溜了出去。
“幸亏他遇到了你,幸亏你心地好。”富春柳感谢着我,左眼感激的看着洞左边的路,右眼感激的看着洞右边的路。
她都这么感动了,也不松开我的胳膊,还是紧紧的掐着。
小骷髅跟着起哄,吧嗒吧嗒跑过来,甩动着下颚骨,嘎嘎嘎嘎的朝着我笑。
我提出疑问,“你儿子既然是提前跑出来的,那会不会找错人了啊?”
富春柳摇动大胖脸,很肯定的对我说:“走鹿幼崽从不会找错媳妇,就算他刚出生就被放出去,也不会找错。”
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两秒钟,富春柳问我:“你的阴阳眼,从遇到阿多开始,就出问题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皱眉。
富春柳解释,“这就对了,因为你受到了阿多的影响,所以阴阳眼能力才出现了问题。”
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安抚性的摸摸我的头发,“和走鹿在一起,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阴阳眼会消失。但这种消失,是暂时的。等你和阿多结婚了,成为走鹿一族的人,自然就可以恢复了,就和现在的我一样,什么都可以看到。”
“如果不和走鹿结婚呢?”我问富春柳。
富春柳的表情狰狞了一瞬,简直和恶鬼似的。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对我说:“如果不和阿多结婚,你就会死。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阴阳眼如果消失了,就相当于我们身上的阳气没有了。没有了阳气,我们肯定就没有办法继续活着。”
“如果和阿多结婚,我会怎么样?”我低头扫了眼拿我脚面当凳子的小骷髅,然后抬眼看向富春柳。
富春柳说:“我先头说了啊,你会成为走鹿一族的人,所有人都会对你特别好,你还能恢复看见鬼神的能力。”
“有没有其他的影响,譬如眼睛。”我目光在富春柳的眼睛上打转。
富春柳“噗哧”一声,乐了,“原来你一直担心,眼睛会变的和我一样,是吗?你和阿多结婚以后,眼睛确实会和我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看东西。”
不妨碍才怪。
在街上她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明显因为眼神有问题,无法估算出正确的距离,所以冲过了头。朝小骷髅扑的时候,她也因为眼神对不准,硬是扑到了我的大腿上。
我没再继续提问,因为问的再多,富春柳也不可能放过我。她的态度很明显,一定要把我留下来,必须让我嫁给那个小骷髅。
富春柳带着我继续朝洞里走,一直走到了洞的尽头,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里。
房间没门,与洞直接连在一块儿。第一个房间是个客厅一样的地方,第二个房间,是富春柳和她那走鹿丈夫住的地方,第三个房间,就是小骷髅的地方。这些房间,一溜挖出来的,建造的非常简单。
房间里面很简陋,炕肯定是挖房间的时候,一就儿挖成型的。炕上面散乱铺着蒲扇大的圆型叶子,像是荷叶,但是比荷叶的颜色深。叶子表面布满柔软的绿色绒毛,摸上去和羊毛毯子一样的触感。其他家具,例如柜子桌子凳子,都打造的很粗糙。房间里的墙壁上则和外面一样,布满了土灯虫,照的几间屋子特别亮堂。
富春柳将我按坐在小骷髅的土炕上,然后指指现在还是墙壁的地方,对我说:“等你和阿多结婚了,有了孩子,阿多就会从这里挖进去,挖一个房间出来。到时候,咱们祖孙三代住在一块儿,肯定特别热闹。”
她想的可真是长远,这刚把我抓回来,她就已经畅想到祖孙三代了。
“阿多说你叫宁彩,你姓宁,还是这只是你的名字?”
富春柳******一别,坐到我旁边,一只手死死掐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顺了顺我的头发,慈祥的看着我。
“我姓宁。”我摆出温和顺从的样子,试图一点点瓦解她的警戒心,以此寻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姓宁,宁彩,不错的名字。”富春柳拍拍我的手背,“宁彩啊,你先和阿多在这里等着,我去叫阿多爸爸回来。”
富春柳松开我的胳膊,向小骷髅招了招手。
她让小骷髅过来抱住我胳膊,并在小骷髅耳边嘀咕了两句话。
富春柳的声音太低了,我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是让小骷髅看好我,别让我给跑了。
富春柳走到门口,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搬开那扇木头门,离开了小骷髅的房间。
我数着心跳,数到一百下的时候,我拖着小骷髅站起来,来到门板后头,安静的听了一会儿。
听到门外没动静,我就用力搬开门板,想要离开这里。
小骷髅在我搬开门板后,呜呜哇哇的叫了几声,胯骨朝后沉,不让我出去。
我用力甩了下胳膊,然后一脚踹在小骷髅的脊椎骨上,将小骷髅踹的飞了起来,并低声威胁他,“你放开我!要是不放开,我就拆了你!”
小骷髅非常执着,即使被我踹的飞起来了,也不松开手,两只骷髅爪子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还想再踹一脚,外面传来了富春柳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快速将木门搬回去,我一个箭步窜回炕头,坐回原来的位置。
安抚性的摸了摸小骷髅的头,我小声警告小骷髅,“不准告状,要不然,我就不和你结婚了。”
小骷髅点点头,头骨在我胳膊上蹭了蹭,撒娇似的,哼哼唧唧了几声。
木门被搬开,首先进来的并不是富春柳,而是一个长相俊朗但眼神带着一股邪阴气的男人。
紧接着,富春柳也跟了进来。
她拉着男人的一只手,对我介绍:“这是我嫁的走鹿,阿多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