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并不屑和我计较,看了我几秒钟后,无视我的呲牙挑衅,别过脑袋,继续看杜衡飞和小怪物。
我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也把目光移到了杜衡飞那里。
杜衡飞现在已经没了人形,像是某种肉液怪物似的,恐怖到了极点。
但奇怪的是,我却并不害怕他现在的模样,也并不像刚才那么担心。我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杜衡飞没事儿,他实力很强大,最后肯定是小怪物吃亏。
小怪物桀桀怪笑了两声,两只手直通通的****了杜衡飞身体里头,将杜衡飞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身体,插出了两个大窟窿。
杜衡飞没有发出惨叫,反而轻快而又调皮的对小怪物说:“小怪物,粥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那坨血肉模糊的身体,咯吱咯吱发出了老鼠啃骨头的声音。咯吱声只有三下心跳长短,就骤停了。
紧接着,他的身体由内而外迸射出无数白光。
那白光太过耀眼,像是无数高强光的手电组在一起似的,整的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强光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我暗自数了数,在我心脏跳动了十六下后,白光就消失了。
我用力眨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看向杜衡飞和小怪物的方向。
小怪物还是原样,但刚才被他折磨成一滩血肉的杜衡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奇美无比的花儿。
这花儿晶莹剔透,无根无叶,花瓣像是放大版的雪花,有着雪花一样精致的形状。
它发出盈盈幽幽的光亮,美的无与伦比,美的不可思议。
这花儿,应该就是杜衡飞的本体。我真没想到,他这样从白骨堆里长出来的花儿,竟然美的这么不可思议,美的这么震撼人心。
我克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这朵美丽的花儿。因为太过着迷,我差点儿忘了继续摇动丧铃。
幸亏我在男人一腿踏出柜子的时候醒过神儿来,赶紧将丧铃晃动了起来。要不然,如果让男人出去了,说不准就会坏了杜衡飞的事儿。
我一边晃动着丧铃,一边看着小怪物和花儿,眼角余光则盯着柜子里的男人。
小怪物和我刚才的表现一样,同样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过,他没我这么有自制力。他嘴巴张开没几秒钟,口水就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了下来,扯着丝儿的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润出了一滩水痕。
人形的杜衡飞,让小怪物愤恨到极点,恨不能将杜衡飞弄成肉泥。
可现出本体的杜衡飞,却让小怪物特别着迷。
小怪物抬手擦了擦下巴,小心翼翼的凑到花瓣前,皱着鼻子轻轻嗅了嗅,然后将嘴唇凑上去,伸出舌头在花瓣上轻轻舔了一口。
这一口舔完,没过半秒钟,小怪物就晕了,“啪唧”一声,从半空砸落到地上。
杜衡飞则从花儿摇身一变,又成了人的模样。他在半空朝我眨眨左眼,努起嘴唇,隔空对我亲了一下,然后遗憾的看向晕倒在地上的小怪物,“果然得我露出本体,才能弄晕这个小怪物。”
紧接着,他自顾自的摇摇头,“连我的花瓣都敢舔,唉,以后我可得好好教教你才行。”
他摆出担忧的模样,仿佛在替小怪物考虑似的。
幸亏我不是那个小怪物,如果我是那个小怪物,肯定会被他这假惺惺的模样给气死。
杜衡飞一脸担忧,但下手提小怪物的姿势,却丝毫不温柔。他粗鲁的一把抓起小怪物尾巴上的管子,像是甩破塑料袋似的,在半空甩了好几下小怪物的身体。
甩完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怪物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小怪物脑门被点过的地方,有晶莹的光线闪过一瞬,其后,小怪物就像是吃了速效缩小丸似的,缩成了鸡蛋大小。
将缩小后的小怪物,随意的朝兜里一扔,杜衡飞给了我一个飞吻,轻佻朝我笑着,“宁彩,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不等我回话,他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我紧张的看向柜子里始终保持冷静的男人,手下丧铃的摇晃不敢放松。扯开嗓门,我朝门外大吼,“任酮,任酮,任酮。”
任酮这次进来的速度特别快,简直就像是我的召唤兽似的,我第一声还没落下,他就带着廖泽他们闪了进来。
我简直都要怀疑,他们一直蹲在门口两边窝躲着了,所以才能进来的这么快。
廖泽从口袋里掏出能收鬼收妖的黑袋子,将口朝着男人打开,然后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男人冷静的出奇,就连要被吸进袋子里头,都没有露出慌乱的模样,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一刻似的。
把男人收进袋子里以后,廖泽将袋子收了起来。
任酮拿走我手里的丧铃,交给了站在他旁边的路峰。
其后,任酮抬起我的手腕,看着我手腕上被杜衡飞捏出来的手印。眉心皱了皱,他用拇指肚在手印的地方抹了抹,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便松开了我的手。
任酮给了我个眼神,让我跟上他。
我跟在他的身后,同廖泽并排着,朝外面走。
路峰和杜凯落在最后头,他们把那个柜子给抬上了,估计要抬回科里研究研究。
屋里墙壁和地被我们挖出来的大坑,过后会有专门人员来处理,我们则需要即刻回去审问那个男人,审问清楚,这个房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又是为什么导致了连环灭门惨案发生。
我一直惦记着被杜衡飞带走的那个小怪物,总觉得那个小怪物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看起来没什么可怕的,那为什么杜衡飞说只有他能对付的了呢?这让我想不明白。
憋了好一会儿,我憋不住了,小声对任酮说:“柜子里头之前有个小怪物,上半身和人类小孩儿一样,下半身却是长了个飞蛾一样的大肚子。他尾巴上有根管子,和刚才被抓的那个人脖子后面的管子连在一块儿,不过,后头被那个小怪物扯断了。”
任酮没出声,眼睛透过车前窗,盯着前面的路。
我挠挠下巴,继续说:“我觉得那个小怪物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尾巴上连的那个管子能变成很多条,还会喷血一样的东西,没其他可怕的地方。”
任酮还是不吭声。
我等了几秒钟,朝他凑凑,“嗨,杜衡飞为什么说没他我们会死在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