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云娘是懂戳李氏痛处的,李氏听这话刚好一点的心情,顷刻间又跌入谷底。一时间情绪不大对,也没心情来反驳云娘。
孟晚棠就知道云娘一来就没好事,她好不容易才将她娘哄好,就被云娘给破坏了。她极力压下想要将云娘打出去的冲动。“姨娘也是很可笑,你自己养大的儿子,都不知道他什么货色的吗?该不会真以为你那好大儿在读书上有天赋,能拜前阁老为师?”
云娘听着她满是嘲讽的话,脸色难看,也没了炫耀的心思。“你这话是何意?我看你就是见你大哥成了个傻子没法科举,见我儿有出息,就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们娘俩无非是眼红我儿读书好。这才说些有的没的,好叫我不好受,你休想得逞,你说的字我一个也不会信。”
“姨娘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没法子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姨娘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那个好大儿吧!”孟晚棠看出来云娘脸色不好,还在她面前说这些也只是嘴硬而已。
云娘本是来炫耀的,却是心绪不定的离开,她看着长大的儿子,哪里会不知自家儿子的德行,只是不愿承认赶不上李氏的儿子。
温仪满怀期待的踏上了和亲之路,原以为她是为爱奔赴远方,没想到在赶回大辰国的路上。肖天浩就连装都不装了。露出本来面目,对温仪没了之前的温柔体贴。
温仪公主之躯娇生惯养,一连经过数日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体也是吃不消,这不就病了。“夫君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就近休息一日,找个大夫给我开些药,再继续上路,我头疼的厉害,真的好难受。”
肖天浩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复之前的温和,带着些许不耐。“你们当公主的就是麻烦,和亲队伍里不是有精通药理的嬷嬷,叫过来给公主熬个祛病的药膳,保准公主服用过后药到病除。总不能叫一整队的人,都因公主一人而停歇,耽搁回大辰国的时间。”
温仪病的虚弱不堪,脸色没有血色,而肖天浩没有关心就算了,还这么的满不在乎,她只觉心里此刻被巨大的后悔填满,一下子就委屈的哭出了声。“呜呜……早知道你之前的深情不移都是佯装出来的,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舍弃嫡公主的尊容来和亲。这还没到大辰国,你就对我这样冷漠。不如你掉头送我回天启,我不要跟你去大辰国。”
肖天浩听着温仪哭哭啼啼,语气满是怨恨与后悔,这极大的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他不可控制的一巴掌扇在温仪脸上。“我忍你好几日了,原以为你贤良淑德,哪知道这一路上你矫情自私!早知你这副德行,我也不会娶你。如今事已成定局,哪里还有回头路,你只能跟我回大辰国。”
温仪眼里涌现出巨大的绝望来,她想象不到一个人前后的反差怎么能这么大。肖天浩之前太能伪装了,她上当受骗,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跟肖天浩回大辰国。
殊不知回到大辰国才是身处地狱。
侯府晚上给孟云诚备下接风宴,这可是全侯府的荣光,不能怠慢喽!
只是侯府如今穷啊,连一场丰盛的接风宴都办不了。晚膳勉强也只有六菜一汤,六菜还都是普通人家吃的寻常菜品,没一道值钱的。
孟云诚看到端上来的菜品,还以为是他眼花了。唯一的纯荤菜是东坡肉,肉还挺肥,看上去白腻腻的,也是没有食欲。其余的菜更是拿不出手。竟有些寒酸。
孟云诚看着这一桌难以下咽的菜品,心里犯起了嘀咕。
就这……接风宴,也太敷衍了!
然众人不知孟云诚的想法,这对以前的侯府来说确实寒酸,可对如今生存艰难的侯府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丰盛美味。
“城儿你有所不知,侯府不比从前,这一顿接风宴已经是侯府能拿出来最好的食物了。诚儿往后侯府全倚仗你来振兴了,恢复以前的荣光。”老夫人满怀希望的目光看着孟云诚,将振兴侯府的期望全押在这个庶孙身上。还想着只要庶孙能考中功名,在朝堂上得个一官半职,以后凭借着庶孙女嫁入东宫,也能平步青云。
这期间她还得好好谋划下,怎么才能叫她最宝贝的孙子孙女当上嫡子嫡女?
孟云诚并不知侯府近来发生的事,更不知侯府之前的富贵都是靠李氏会打理侯府产业,将嫁妆拿出来贴补侯府,他才能过上富贵日子。“祖母我外出游学这段时日,想来侯府发生了不少事是我不知的。我走时侯府众人还过着富贵奢靡的生活。怎么才短短几个月,侯府就寒酸成这样,堂堂诺大侯府日子艰难成这样,传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还不是李氏她不管我们,只顾着自己和她那丑八怪女儿过得好,才不在乎侯府其他人过得什么日子?”云娘一开口就是对李氏的埋怨。似乎是忘了李氏能有今日的绝情,都还是拜他所赐。
孟云诚听的更懵了,他不懂侯府日子艰难和李氏有何关系?这不该是他爹的责任吗?只是他和他娘一样,从小就不喜欢李氏和她的子女。“祖母孙儿一定会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孙儿会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撑起侯府的门楣。”
老夫人听这话欣慰的病都好了大半,人比之前更有精神头,连声夸赞了不少孟云诚的好话。“好孩子,祖母可都指望你了。你大哥伤了脑袋成了个傻子,还叫侯府因他这事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你大哥福薄,你二哥离家许久未归,至今都音讯全无。说不定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无人知晓?侯府三个孙儿,如今只有你能给祖母考个功名回来。你可不能叫祖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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